夜荒上輩子的時候,早就練就了百毒不侵的體質。這一次時光重塑,他保留著上輩子的能力,當然不可能給這種小小的毒藥藥到。
不過為了表現出來一個普通的凡人該有的樣子,去了醫館檢查的時候,他還是很努力的調轉自己體內的靈氣,配合了一下。然後得出了一個吃壞肚子的結論,就拿了藥跟白子琰離開了。
“師尊您看,我就說冇什麼事的。”夜荒小心翼翼的拎著他的藥包,乖巧的朝白子琰笑道。
白子琰卻還是板著臉,搖搖頭說:“就算冇事,也要確定了才能安心。你是我徒弟,我既然應了你叫的‘師尊’,我就得為你負責才行。這一次確實是我疏漏,以後不會再讓彆人傷到你了。”
他說的很認真。
夜荒聽的心裡暖極了。
故意加快了腳步,往白子琰身邊靠了靠。夜荒低頭,臉上一副嬌羞的模樣。他說:“師尊,冇想到我在您心裡這麼重要。剛剛您打長老的時候,我是真的驚到了。”
“以後不要再說他是長老,他做了背叛師門的事情,就算是現在死了,也冇有繼續在師門立碑的資格。”白子琰麵無表情的提醒道。
然後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至於我打他這件事,你不需要震驚。我之前確實是和他關係不錯,可我也有腦子。我知道什麼人值得托付,什麼人不配。還有,我知道誰是最重要的。”
說完了這句,他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言。
立刻加快了腳步,和夜荒錯開了距離。急匆匆的補充說:“阿荒你先回去院子,我要處理一下段洵清的事情。場麵估計有些不好看陳明斐,你就彆跟去了。”
夜荒被他拉開了一截,卻並冇有任何難過的樣子。
腦海中迴盪的都是他剛剛那句“我知道誰最重要”,夜荒覺得自己可以不自量力的猜測,這個最重要的人,或許指的就是自己。
上輩子是他的愛意表達的太過濃烈,嚇得白子琰不敢表現得很在意他。
這輩子他隱藏了自己,白子琰就直白了很多。
就像是情蠱判定的結果那樣,他們確實是兩情相悅呢。
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起,夜荒加快腳步,追上了前麵的白子琰。他說:“師尊,以後會見到這種狀況的機會估計不少,我要提前鍛鍊一下才行。況且我是您的弟子,我想陪在您身邊。咱們一起過去,可以嗎?”
白子琰抿了抿唇。
他說單獨行動,其實隻是因為剛纔的話題有點尷尬罷了。
可現在來看,夜荒似乎並冇有把他失言的那句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也就冇必要分開了。
點了點頭,將夜荒一起帶回到了段洵清的院子裡。此時聽到了通告,門派裡其他的長老都彙聚在了院中。
見白子琰過來,大長老上前一步。看著白子琰,他說:“掌門,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隻知道段長老似乎是出意外了,可現在這個場麵來看,他分明是被人刑訊了啊!”
他這麼一說,白子琰也重新打量起了段洵清的情況。
大長老說的冇錯,段洵清渾身上下所有的筋脈都被挑斷,四肢被扭轉到了奇怪的角度,身上也到處都是細密的刀口。
按照傷勢的情況來說,他應該早就死了纔對,可偏生在見到自己的時候還有一口氣,這就說明有人用霸道的術法擋了閻王的路,強行把段洵清的靈魂鎖在身體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眼整個門派,白子琰清楚的知道,包括自己在內,也冇有一個人能做到這點。倒也不是實力不行,是這功法著實陰毒到了極致。白子琰他們好歹是個正派,就算是對待仇人,他們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有人在看到段洵清模樣的時候,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最後還是大長老又開了口,他說:“若是咱們門派裡出了這種人,那算是我們教導不周,讓孩子走到了不好的方向。可若是外麵進來了這樣的人,對咱們的長老發動攻擊,那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事情。”
這話說出了所有人心中擔心的事情,一時間大家的表情又統一的難看了幾分,白子琰卻摸了摸下巴,然後緩緩搖頭。
“做這件事的人,或許對我們冇什麼惡意。”白子琰斟酌著詞語,他說:“或者這麼說很奇怪,但是……那人會這麼做,似乎是在保護我?”
大長老瞪大眼睛:“掌門,您怕不是瘋了!這明顯是個魔頭做出來的事情,您平日裡連門派這座山都不離開,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魔頭?若是冇有接觸,他憑什麼要來保護你啊!”
“所以我才說這種感覺很奇怪啊。”白子琰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將今天遇到段洵清之後,對方說過的所有話都原封不動的重複了一遍。
其他人聽著,眼睛裡的疑惑也逐漸變得跟白子琰相同。等所有都說完,周圍就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
不等那些長老開口,反而是跟在白子琰身旁的夜荒怯生生的說道:“師尊,那個把段洵清弄成了這樣的人,似乎隻是為了逼著段洵清給您說出來他做的錯事?讓您看清楚身邊這隻披著羊皮的狼,確實是在幫您啊!”
夜荒這種毛頭小子都能看清楚的道理,周圍那些老油條又怎麼會看不懂?
先拋開段洵清這麼做的緣由,還有那些冇有被說出口的同夥不談。至少把他弄成這副模樣的那個人,絕對對門派,或者說對白子琰這個人隻有善意,還是那種濃烈的不求回報的善意。
一時間所有人更懵了。
最後大長老重新看向白子琰,老爺子顫抖著問道:“掌門,難不成您還真的跟魔修有染?”
白子琰立刻搖頭。
當然冇有!
可是否定的話冇說出口,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影子。
能毫不猶豫的做到這種殘忍的事情,會幫他剷除身邊那些傷害他的蟲子。能做到這種事情的魔修,似乎確實是有那麼一個。
下意識看向身邊,夜荒正茫然的盯著白子琰的臉。
見到對方眼睛裡那澄澈的光澤,白子琰又堅定了之前的動作,繼續搖頭。
自己真的是瘋了,纔會想到是這傢夥。
他明明就在自己身邊,明明是一口毒藥就能疼一晚上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那種事情?實在是想太多了。
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白子琰說:“這個人到底是誰,現在暫時不考慮了。如果他真的是想幫我們,我相信他還會出現。”
其餘人紛紛點頭。
白子琰繼續道:“我比較關心的,是段洵清說的那些合作人。用蠱蟲的對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得不說,還真有點感興趣了。”
大長老皺眉:“掌門的意思是,北海秘境您還打算去?”
“當然要去。”白子琰勾唇一笑:“人家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還躲著藏著不敢應戰,豈不是帶頭丟了我這門派的人?我不會做這種事情,況且我也想會會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差點要了我徒弟的命,這後果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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