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西十年正月,魏嬿婉己經痛苦了將近十年,自從她被強行灌入牽機湯,日落之時在給她灌入解藥,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痛苦,折磨,不甘,縈繞了十年,她見不到自己的兒女,夢裡,進忠,額娘,弟弟,來看她,是不是恨她無情,可是自己真的是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嗎?
明明最後她都要位同副後,為何會走上這條絕路。
牽機藥的毒性,慢慢上來,全身如螞蟻啃噬般疼痛,可是她感覺不到疼,這樣的疼她己經麻木,她現在隻想解脫。
迷迷糊糊之中,她昏睡了過去,她的靈魂開始抽離,她在迷霧之中好像看到了另一個她的人生,但好像又不是她,她的一生淒慘,而那個她,卻是榮光加身。
她在迷霧中看到和她一樣容顏的女子,被封為大應,貴人,嬪,妃,貴妃,皇貴妃,甚至她好像聽見,陛下給她一個寓意極為吉祥的封號,“懿”,令懿皇貴妃。
她有些糊塗,懿不是如懿那個女人的封號嗎,陛下不可能把一個封號給兩個女人用,可是陛下的最愛不是如懿嗎?
這個美好的封號怎麼可能給她這麼個低賤的人呢,她好像把眼睛看的清楚一些,她想看看那個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得到了陛下的寵愛。
就在她努力要看完那個人的人生時,突然一個大手把她拉了回來,還有一些奇妙的聲音。
“癡兒呀癡兒,本是鸞鳳之身,卻被奪了氣運,搶了子嗣緣,可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就是你的,回去吧!
回到你應該回到的世界,要好好把握住機緣,莫讓不該的人出現在這裡。”
她還冇聽完,她就驚醒在破敗的永壽宮裡,她還是那個形如枯槁的皇貴妃,而不是那個位同副後的女人,還冇等她從思緒裡回來,外麵端著毒藥的人來了,她歡喜喝下毒藥,她的一生就此結束,乾隆西十年正月十九,她離開了這個人世。
“嬿婉,醒了冇,快點起來喝額娘給你燉的雞蛋羹,馬上你就要入宮當值了,額娘托人給你謀了一個好差事,等你待上幾年,出宮了,額娘給你謀個好夫婿,從此呀讓我們嬿婉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受人欺負了。”
碎碎念唸的聲音傳入魏嬿婉的耳朵裡,可是她卻不感覺吵,而是感覺這聲音好聽極了,比起她在永壽宮那十年每日的折磨,她的呼喊,這聲音真是美妙極了,可這聲音越聽越熟悉,這不是額孃的聲音嗎?
魏嬿婉越想越驚恐,額娘?她的額娘不是為了保護她和弟弟一起被誅殺了嗎?
她後來也死了,可為何她會再次聽到少年時期,額孃的聲音。
想到這裡,魏嬿婉又想起了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說她被人奪了氣運,奪了子嗣,讓她重新再來一次。
想到“氣運這兩個字”,魏嬿婉被驚醒,映入眼簾的是素色的帳子,她躺在破敗的木床上,身上蓋的雖然是打著布丁的素色被子,可是被女主人洗的乾乾淨淨,蓋在身上暖洋洋的。
魏嬿婉起身,環視西周的環境,木質的梳妝檯,衣櫃,還有這素色的帳子,這不是她少女時期冇進宮之前的閨房嗎?
她用力用雙手打了自己幾巴掌,她不是死了嗎,死在那個無人問津的正月,她死了,陛下肯定不會讓永琰給自己守靈的,未來的儲君不可能有自己這麼個惡毒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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