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聽說肖家幼子是肖老夫人的心頭肉,能讓肖丞相不顧肖老夫人做出這樣的決斷,想必肖丞相承受的是更大的壓力。”夏禾思路清晰,捋出了一些頭緒。
“之前蘇鈺會試搖到臭號大抵是肖丞相的手筆。”
蘇衿將這幾件事情合在一起慢慢思忖著,半個時辰後,蘇衿抬起了頭,“夏禾,喚表兄來我的院子裡一敘。”
方亦清自打昨日從宮中回府後便一直待在府裡未出,顯然是為了避開無端的災禍。
“表兄,我覺得你單是待在府裡還是不夠,有一個更好的去處。”蘇衿邊說邊用手在紙上比劃著,而後又著重指了指白鳴聲的調查結果。
“阿衿的意思是......”方亦清眼神猛地一縮,整個人也正襟危坐了起來。
方亦清從蘇衿的院子裡走出後不到一個時辰便收拾行李坐上了離開方府的馬車,馬車的車輪緩緩轉動,隱匿在方府周圍的阿木看的一清二楚。
太和殿。
“皇上,方公子已經坐上馬車離開方府了,去的是廣清寺。”
楚燁眼底含笑,“亦清倒是反應機敏,知曉這個時候廣清寺是最好的去處,也免了朕再多費心思。”
“蘇小姐在春闈前去廣清寺為方公子祈福,這個時候方公子去還願也是情理之中。”阿水也暗歎方家的反應速度之快,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想到了最周全的法子。
“亦清的考卷,狀元之才毋庸置疑。”
楚燁話落,提筆在麵前的一張考捲上畫上了圈,德不配位必有殃災,一針見血,言簡意賅。
方家,方閩正在得知方亦清去廣清寺後也來到了蘇衿的院子裡。
“阿衿,難為你處處思慮周全了。”方閩正近來都在替楚燁頂住朝堂之上的壓力,整日也疲憊的緊。
“如今皇上在朝中舉步維艱,甚至連出殿試的策論題目都要被朝臣們來回討論是否合適,外祖父每日在朝堂上殫精竭慮已是儘力了。”
蘇衿深知這個時期楚燁的艱難,方家作為楚燁唯一的明牌,處境可想而知。
“最近朝堂之上肖庭的聲音的確是小了些。”方閩正欣慰的笑了笑,“阿衿對朝政之事嗅覺敏銳,竟第一時間查了白鳴聲。”
“外祖父,孫女隻是想著肖丞相將蘇鈺安排到臭號,而後白鳴聲又莫名其妙的激怒了肖杉,再然後便是肖杉瘋癲。”蘇衿神色清然,“孫女便鬥膽猜了猜,應是皇上另有安排。”
“然後呢?”方閩正滿懷期待的等著蘇衿的下文。
“這種情況下白家摻和進來,且又有肖丞相算計蘇鈺在先,所以孫女兒覺得裕王是不想讓蘇鈺和表兄之間任何一個人中狀元。
之後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要提防白家。”
“所以阿衿將你表兄送去廣清寺,堵住了白家敗壞你表兄名聲的可能性?”
蘇衿點了點頭,“外祖父,方家總歸是要明暗兼顧,您和表兄在明,那孫女便在暗。”
“方家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
方閩正撫掌慨歎,阿衿很好,是雅茹留給他和方家最珍貴的璞玉。
......
三天,任白亦如何的絞儘腦汁,可冇有尋到任何的可乘之機,隻得眼睜睜的站在傳臚大典一側,期待著“奇蹟”的出現。
“狀元方亦清——”
太監尖銳的聲音接連響起,連唱三遍,方亦清身著專用的衣袍,正了正發冠,自乾門而入,走在道路最中間,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人生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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