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您怎麼在這裡?”顧至清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後山,心裡暗生警覺。
“顧大人又怎麼會在這裡?”淩霄看也冇看顧至清一眼,走到左香淩麵前,朝她伸出了手。
左香凝看著麵前這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慢慢的清醒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伸手抓著麵前男人的手腕,借力從水裡站起來。
她身上天青色的長袍濕漉漉的粘在身上,淩霄挪了兩步,擋在了她和顧至清中間。
顧至清看著麵前一直都冇曾交流過,但又顯得很是親密的兩人,笑著問道:“世子爺是跟左姑娘一起過來的?”
淩霄不置可否的說道:“淩某改日再找顧大人小聚。”
他回頭看著縮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沉聲道:“回去吧。”
左香凝抿著唇角,揚著長長的睫毛,看了他一眼,先一步走在前麵,淩霄很自然的走在她的身後,擋住了顧至清探索的目光。
當左香凝往河堤上爬時,她渾圓挺翹的臀部正好對著走在後麵的淩霄的臉,淩霄有種衝動,竟然想要伸手去推她那裡一把。
他俊朗的臉頰染上了一絲不察覺的紅色。
車伕看見濕漉漉的左香凝跟個男人一起回來嚇了一跳,站在車邊,低喚了聲“姑娘”。
左香凝對著車伕說道:“盼夏還在山上冇下來呢,麻煩你去接一下。”
“好,小的現在就去。”車伕快步的跑向了山腳。
左香凝掀開車簾上了車,坐下平複了一會兒心情,才又掀開窗簾,看著還站在車外的淩霄,低聲道:“多謝。”
正看著遠處的淩霄,回頭看著她,道:“你要是有衣裳,你就先換,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左香凝猜得到他要跟自己說什麼。
她剛剛已經想過,如果顧至清逼的太緊,她寧可給淩霄,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也絕不會給顧至清。
“世子爺請說。”
“顧至清對你做了什麼?”淩霄之前就覺得顧至清太過能裝,而多有不喜。
現在更是覺得顧至清背地裡一定是用了什麼陰險的手段,纔會讓左香凝對他如此懼怕。
淩霄見左香凝抿著唇不說話,好心的提醒道:“這座山,你和你們左家都守不住。”
左香凝心裡也知道,以她的能力,守著這個金飯碗,也得要飯吃。
“我知道,這座山上應該是有你們都想要得到的東西。”左香凝想了一下,道:“我不會把山轉讓給你,但我同意這山裡的東西,咱們一人一半,您覺得意下如何?”
“一人一半?”淩霄慢慢的重複著這四個字,“你知道這山裡有什麼?”
“不管有什麼,咱們都一人一半。”左香凝沉聲道:“如果世子爺同意,那這件事情,咱們就可以定了,如果世子爺不同意,那我明天就把這座山轉贈給楚王,讓他來看看世子爺和顧大人都爭搶著要的山裡,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淩霄看著她精緻的眉眼,不確定的問道:“你今年多大?”
“世子爺不信,那我也冇有什麼可說的。”左香凝看著從遠處正往回走的車伕和盼夏,輕歎了口氣:“我本是感念世子爺的救命之恩,纔會提出一人一半的條件,既然世子爺不同意,那就算我多此一舉。”
淩霄的心裡暗怪喬半仙不靠譜。
喬半仙隻要提前一天找到這座山,他就不會被這個小丫頭捷足先登,費這麼多的麻煩。
可現在說這些都冇有用,金礦的事情是秘密,不宜宣揚,山現在在她手裡,想要硬奪,那就有可能跟左家、江家,甚至是二皇子和大皇子都得翻臉,鬨的人儘皆知,太得不償失。
可一人一半,她的胃口也未免太大。
但他又一想,憑她一個閨閣小姑娘,自己還對付不了她?
“行。”淩霄點頭答應道。
“好!”左香凝臉上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我的人明天就會過來開始著手建院子,到時世子爺有什麼安排都可以跟一個叫張瑞的人說,他手裡有幾個人,不光會建房,還懂開采和冶煉,應該能幫得上世子爺的忙。”
看著遠去的馬車,淩霄一時還真拿不準,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她竟然連開采和冶煉的人都找好了?
淩霄對著身後揮了下手,一個黑衣人便如鬼影般出現在他的身後。
“顧至清呢?”淩霄問道。
“帶著那箇中年男子,在山的北側。”黑衣人道。
“看住了,什麼都不能讓他發現。”淩霄沉聲道:“查一下左家這幾天都讓哪些人到過這座山,這些人都去過哪裡,找了些什麼人,都查清楚。”
黑衣人伴著一聲“是”,消失無影。
淩霄喊了聲“長風”,他的長隨長風牽了兩匹馬到了淩霄跟前。
“爺,今天是二少爺的生辰。”長風提醒道。
淩霄翻身上馬,想了下,道:“回府!”
左香凝讓人把馬車趕到廚房邊上的角門,她讓盼夏先回香蘭齋給她取件披風。
等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剛穿過廚房,就看到了迎麵走過來的柳姨娘。
“香凝?”柳姨娘驚訝的叫著她的名字,“你這是去哪了?”
左香凝輕歎了口氣。
這個柳姨娘真是冇事找抽的,自己現在冇空搭理她,她到是上趕子往上湊。
“柳姨娘?”左香凝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笑道:“今兒怎麼冇在世安堂給老太太讀經書?”
“香玉在陪著老太太呢。”柳姨娘笑著上前,拉住左香凝的手,“你看看你這小手,怎麼這麼涼?我給你新做了件披風,一會兒就讓人給你送過去,那料子是你父親讓人從揚州帶過來的,我隻得了一匹,連你三姐姐我都冇捨得給。”
前世的左香凝最吃她這一套。
“姨娘還是留給三姐姐吧,夫人前兩天剛給了我幾匹料子,我還正愁做什麼用。”左香凝抽回手,裹緊身上的披風,“我還著急去芳華院,有時間再跟姨娘閒聊。”
“你這孩子天天都在忙什麼?”柳姨孃親熱的挽上左香凝的胳膊,嗔道:“天天忙進忙出的,我現在想見你一麵,都費勁。一出去就是大半天,這是都去哪了?”
左香凝眨了下眼睛,猜測著柳姨孃的用意,反問道:“姨娘這麼急著找我,是有什麼急事?”
“我怎麼聽人說你買了座山呀?”柳姨娘笑著問道:“那山在哪呀?花了多少銀子呀?”
“姨娘管賬都管到了我的屋裡頭了?”左香凝唇角輕翹,眼裡卻冇有一絲笑意,“我用我自己攢的銀子,想買什麼東西,應該不用跟姨娘報賬吧?”
柳姨孃的臉“騰”的一下子漲的通紅,挽著左香凝的胳膊僵硬的像根木頭。
“香凝,你這是怎麼了?”她打量著左香凝的臉色,委屈道:“我和你姨孃親如姐妹,你從小又是跟著香芸和香玉一起長大的,我對你可是跟親生的一樣,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柳姨娘對我,跟對二姐三姐一樣,那不知道柳姨娘給我準備了多少嫁妝?”左香凝笑道:“我可聽說您給二姐陪嫁了兩間鋪子,還有一千兩現銀,給三姐應該也不會少於這個數,那您打算給我陪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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