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
侯君集的臉色異常陰沉,像是能滴出水來,
他怎麼都冇想到,會有這麼一大隊騎兵突然殺來,導致他冇有任何防備。
“此子狡詐,故意留出一麵不圍,誘使我等逃離營地。
而一旦失去營地的保護,我們就完全無法抵禦騎兵的衝殺了。”
站在一旁的副將開口了,言語間充滿憂慮。
他剛纔大致算過,外麵有數千騎兵和上萬步兵,足以將整座營地連根拔起。
“你去約束好將士,免得出現大麵積潰逃,等唐國公召集附近軍民,我們就能夾攻來護兒了……”
侯君集立即作出安排。
“卑職遵命!”
副將抱拳行禮,而後急匆匆地離開大帳。
‘唐國公終究還是小覷了暴隋!’
侯君集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憂慮。
……
同一時間。
坐鎮太原城的李淵,再次感受到了大隋的實力。
他心急如焚地召集城內將領,想要儘可能地保住侯君集,以及那八千名精銳府兵。
“父親勿憂,隋軍遠道而來,人困馬乏,頂多能發揮六成戰力,而我們以逸待勞,未必不能與之一戰。”
李世民大步走來,麵不改色地說道。
“二弟說的不錯,隋軍雖然可怕,但卻犯了兵家大忌,我們可以集結親衛出城,和候將軍形成犄角之勢!”
李建成出聲附和。
“兩位公子言之有理。”
其他將領也紛紛開口,幾乎全都支援出兵。
眼前的局勢,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仗著自己占優,來護兒想在城外圍點打援,進一步擴大戰果。
但他手上兵力不多,大家隻要多調幾營府兵,就能輕易將他逼走,甚至包圍絞殺!
“話雖如此,但為父心裡總有些不安……”
李淵露出一臉遲疑的神色。
那來護兒能征善戰,肯定冇這麼好對付,說不定他還藏著什麼後招。
“父親,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一旦讓隋軍恢複體力,候將軍的營地必然告破。”
李建成忍不住催促起來。
“罷了罷了,你們去調動親衛,再聯絡各營府兵,儘快援助候將軍。
但你們不能貿然出動,以免被來護兒的騎兵截殺。”
李淵終究還是鬆口了。
一個時辰後,李建成帶著親衛出城,縮在護城河內側。
段誌玄忽然從遠處歸來,整張臉慘白如紙,氣息也異常萎靡。
“段校尉怎會傷得這般嚴重?”
李建成臉色微變,連忙派人上去攙扶。
“那來護兒力大無窮,屬下實在無法抵擋,隻能拚著受傷拖延一二。”
段誌玄狼狽下馬,臉上露出一個苦笑。
“來護兒如此凶悍,我們必須將他留下,否則後患無窮!”
李建成的沉聲說道。
……
洛陽皇宮。
兩儀殿。
楊筠端著一個茶杯,時不時地抿上一口。
劉弘基戰戰兢兢地跪著,高高撅起自己的屁股,方便把腦袋貼近地板。
他用一種後悔莫及的語氣說道:“陛下,微臣該死。
微臣知道劉氏一族殘害百姓,但卻始終不敢將其告發,犯了知情不報之罪!
除此之外,微臣還聯絡過劉氏族老,想要重回洛陽主脈……微臣罪該萬死啊!”
楊筠饒有興致地聽完,然後才淡淡地說道:“起來吧,朕赦免你了。”
“微臣叩謝陛下隆恩!”
劉弘基連連磕頭,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家犬。
“劉卿不愧是我大隋的忠厚之臣,朕決定提拔你為翊軍將軍,統領新安縣的府兵。”
楊筠沉聲吩咐道,“你記好了,上任之後必須配合房縣令,徹底清除劉氏一族的影響。”
“微臣遵旨,微臣即便是肝腦塗地,也一定會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劉弘基一臉感激地表態。
“好了,你下去吧。”
楊筠擺了擺手,示意劉弘基退下。
劉弘基立即告退,小心翼翼地離開皇宮。
“大名鼎鼎的夔國公,竟然是這副模樣……”
楊筠忍不住搖頭,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要不是劉弘基有大將之才,個人能力還算不錯,他早就把劉弘基拖下去砍了。
“啟稟陛下,諫議大夫黃鞠、內史舍人許宏武、兵部尚書斛斯政,以及民部侍郎尹旭求見。”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名老太監的聲音。
“宣!”
“宣諫議大夫黃鞠、內史舍人許宏武、兵部尚書斛斯政、民部侍郎尹旭覲見!”
下一刻,黃鞠四人臉色難看地走來,他們看向楊筠的目光,也格外幽怨。
“說吧,外麵出什麼事了。”
楊筠皺眉說道。
“敢問陛下,禁軍大將來護兒現在何處?”
斛斯政忍不住開口問道。
“禁軍將領的調動,與你兵部尚書何乾?”
“陛下屢次越過中樞行事,老臣實在不能……不能認同!”
斛斯政紅了一張老臉,才勉強找到合適的用詞。
“不錯,發動戰事前,陛下應該召集我等商議,再由中書省草擬詔令,最後交給兵部統籌實施。”
尹旭三人也都出聲附和起來。
“你們在教朕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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