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風被送到靈犀宮的時候,蓉妃抱著顧清風喜極而泣,“風兒受苦了,快來讓我瞧瞧,哪裡受了傷。”
顧清風下意識的遮掩了手腕的傷痕,“那人在我手腕處劃口子,想用放血來折磨我。”
“若非定遠侯隻身前往,朕定是要讓那賊人有去無回。”顧恒也心疼極了,顧清風自出生起油皮都冇破過,也就前段時間被薑瑜罰了一頓,再就是這次被劫走。
“蓉妃娘娘不必為我擔心。”
顧清風話音剛落,整個靈犀宮便像毫無生氣一般靜了下來,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清風。
“風兒,你怎得對你蓉母妃如此無禮?”顧恒心裡暗道不好,難不成去定遠侯府這段時間竟讓這小子轉了性子。
“我最近總是不由自主的去想以前的事情,才意識到之前對母後頗多不敬,身為人子卻奉他人為母,這對母後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話語間,顧清風有些不敢同蓉妃對視。
“皇上,臣妾......”蓉妃一副受了重創的模樣,哭著跑進了內室,顧恒斥責了顧清風幾句目無尊長,也跟著進了內室安撫蓉妃。
“二弟好像變了很多。”顧清翎比往日更加沉默,“這麼多年蓉母妃對你的照顧竟然在你這裡分文不值。”
“大哥,有的時候看似對我們好的,並非真的好。”顧清風也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反而我們最討厭的,纔是真正為我們打算的。”
“大哥就全當我失心瘋了吧。”
顧清風踉蹌的走出靈犀宮,縱使那個女人永遠不原諒他,他也不會繼續在靈犀宮待著,學一些上不得檯麵的伎倆。
看著顧清風挺直的背脊,顧清翎有些晃神,這麼快,二弟就後悔了嗎?
......
“兄長,你怎麼受傷了?”定遠侯府內,薑瑜看見薑鶴手腕處的傷痕,連忙命人取來傷藥,“一天天的在外麵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我隻用心疼你和阿衍就夠了。”
薑鶴現在隻要一看到薑瑜,心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胸口的巨石壓的他無法呼吸。
【傷痕整齊且在手腕處,恐怕不是誤傷,不過既然兄長不說,本宮也不必刨根問底。】
“舅舅以後不要輕易弄傷自己,阿衍和母後都會心疼的。”顧長衍小心翼翼的給薑鶴塗上膏藥,“母後說,馬上就要到年末了,她也該帶著我回宮了。”
薑鶴猛地一愣,“回侯府尚不滿一個月,怎麼急著回宮。”
“本宮若是不回宮,除夕宮宴隻怕兄長要被人戳脊梁骨了。”在定遠侯府這段時間,薑瑜的身子徹底的養好了起來,“再說,待過了年關,本宮照樣可以帶著阿衍回來。”
“娘娘若回宮後同太子幾人再發生衝突,不必忍耐。”薑鶴拚命抑製住想把真相告訴薑瑜的衝動,“畢竟娘娘纔是我薑鶴的嫡親妹妹。”
顧長衍在侯府待的也多了些孩子心性,撇了撇嘴,舅舅又是這樣,眼裡隻能裝得下母後,他就是個順帶的外甥。
“兄長放心,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他們三個在本宮眼裡已經不重要了。”
薑瑜回宮那日,蓉妃破天荒的帶著顧清翎和顧清瑤主動前來昭寧宮拜見。
也不知蓉妃用了什麼方式,哄得顧清瑤對她的依賴更甚。
“臣妾拜見皇後孃娘。”顧清翎和顧清瑤站在蓉妃身後,儼然是一副同薑瑜撇清關係的姿態。
【顧清風人呢?這蓉妃今日明擺著是來宣戰告訴本宮三個孩子同她更為親近,怎得三個缺了一個?】
蓉妃著急了。
“本宮不在宮裡這段時間,蓉妃將後宮事務料理的很好。”
出去一個病怏怏的薑瑜,回來一個身體康健的皇後,還有顧清風異樣的舉動,這讓蓉妃心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是臣妾該做的,臣妾也時常勸皇上多來昭寧宮陪陪娘娘,隻是皇上憐惜娘孃的身子。”著急就容易出錯,看著蓉妃此刻的嘴臉,薑瑜默默下了推斷。
“蓉妃娘娘這話就僭越了。”淩嬤嬤淡笑著開口,“皇上乃九五至尊,如何會聽一個妃嬪的話?”
頓時,蓉妃的臉上五彩紛呈,看的薑瑜都有些止不住笑意。
“蓉母妃隻是有些口誤,孤替蓉母妃給母後道個不是。”說完後,顧清翎緊緊盯著薑瑜的表情,似乎是期待著薑瑜的動怒。
“本宮本就冇有追究的意思。”薑瑜臉上的笑都冇消失過,“若是無事,你就帶著太子和公主回去吧。”
【如今眾人隻知太子三人同蓉妃親近,若一朝人儘皆知他們長於妾室之手,並非有我薑家的教養,到時候還會這樣護著蓉妃嗎?】
顧清翎和顧清瑤腳下的步子同時一頓,而後又裝作若無其事般跟著蓉妃走出了昭寧宮。
是夜,靈犀宮內的蓉妃尤其的主動,岑海數著內室一連叫了四次水還冇消停,老臉都皺成了一團。
“今日蓉兒似乎有些不同。”梨花帳內,顧恒手下的觸感如同暖玉生津,“還有今日這香也格外好聞。”
柔弱無骨的雙臂攀上顧恒的脖頸,“臣妾記得,皇上說要臣妾再給你生個孩子......”
顧恒的眼中瞬間變得晦暗,手上的動作也開始起伏,“愛妃的意思是,要斷了那湯藥了?”
“臣妾想生一個真真正正屬於臣妾和皇上的孩子。”蓉妃閉眼掩蓋了野心,有顧清風的叛變在前,她不敢去賭顧清翎和顧清瑤能否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她的態度始終如一。
既然開弓冇有回頭路,她大可以再生一個。
“那朕就好好滿足愛妃。”
一晌貪歡,險些誤了顧恒的早朝。
而京中的訊息也快速傳至大寧,驚動了那位無人敢輕易接近的猛虎。
“主上,定遠侯似乎是在查當年皇後孃娘生產之事。”
低笑聲響起,“這裴家果然是一步好棋,既然定遠侯開始查了,就在適當的時候幫幫他。”
“寡人同他好歹也曾情同手足,實在不忍看他被矇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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