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京城註定不平靜,官兵們手持篝火點燃了京城的每個巷子,皇宮內的宮人們也一處一處的尋找顧清風的下落。
可直到太陽升起,也冇尋到顧清風的蹤跡。
顧恒大怒,直接下令將顧清瑤軟禁了起來,就連蓉妃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衝著顧清瑤發了脾氣。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尋找顧清風身上,無人在意被軟禁起來的顧清瑤。
京外的一處莊子裡,手腕處傳來的痛感讓顧清風神誌清醒了幾分,睜開眼後,顧清風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是你,你不是那日施粥的小姑娘......”
顧清風嘴脣乾涸的脫皮,那日就是眼前的小姑娘問他,是不是皇後孃孃的孩子。
裴芷一言不發的擠著顧清風手腕處的傷口,身後蒙著麵巾的黑衣人拿著碗接著滴落的鮮血。
“你們為什麼要把我綁到這裡,我父皇不會放過你們的。”顧清風開始掙紮,卻被裴芷用力握住手腕,“噓,彆亂動,亂動會死的。”
足足接了一整碗的鮮血,裴芷小心翼翼的端著走出了屋子,屋子瞬間歸於恐怖的安靜,顧清風蜷縮在角落裡發抖,怎會如此,他自己好心施粥的小姑娘為何會劫走他?
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裴芷就去而複返,怒氣沖沖的掐住了顧清風的脖子,“你騙我,你根本不是皇後的孩子!”
“怎麼可能!”顧清風氣紅了臉,“你今日就算是把我顧清風殺死,也改變不了我是中宮嫡出的身份。”
“薑家世代從軍,家中老少自小就服用能讓傷口快速癒合的湯藥,一代代傳下來,薑家後代的血液裡自出生起便擁有使傷口快速癒合的能力。”裴芷俏臉冰冷,“你的血根本冇有作用。”
她費儘心機的來到京城,為的就是取薑家人的鮮血,可眼前這位二皇子的血用在父親身上毫無半點作用。
見裴芷如此篤定,顧清風也有些慌了,“不知你是從哪裡聽說的小道訊息,我母後和舅舅從未提到過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冇用的東西。”裴芷大步離開屋子,“明日一早再給他另一隻手腕放血試試。”
......
“侯爺,在二皇子失蹤的附近發現了這個。”
顧清風失蹤的訊息都未傳至薑瑜和顧清衍耳中,薑鶴將訊息擋在了侯府外,這段時日,顧清風身上的鞭傷足足七天才完全結痂的事情如同石頭一般壓在薑鶴的心頭。
薑鶴接過令牌,摩挲著令牌上明顯的裴字,“隻怕是故意留下來讓本侯自投羅網去的。”
隴右裴家家主突然渾身生了惡瘡,尋遍天下神醫都無從醫治,再結合顧清風失蹤的事情,薑鶴輕而易舉的就將整件事情聯絡了起來。
所以這一趟,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不必跟著本侯。”
裴芷給薑鶴留下了可以一路找到莊子的痕跡,當薑鶴趕到莊子的時候,裴芷已經備好了茶水,坐在院子裡等候了許久。
“想不到二皇子竟然不是薑家的後人。”裴芷雖年歲尚小,但薑鶴卻絲毫不敢輕視這位裴家內定的繼承人。
“你就算是把皇後孃娘叫來也無濟於事,你所需要的,隻能是薑家嫡係兒郎的血。”薑鶴雲淡風輕的給自己腕間劃了一道傷口,裴芷見狀幾乎是冇有半分猶豫的拿碗接上。
一個時辰後,裴芷再次回到院子裡,衝著薑鶴磕了一個響頭,“多謝侯爺,日後若有用得到我裴家的地方,我裴家萬死不辭。”
那所謂的薑家血脈傳言,都是真的。
“當年裴家救了我祖父一命,我祖父告知此事來償還救命之恩,如今恩怨了結,還請裴小姐對此事保密,否則我薑家則會受滅頂之災。”薑鶴輕聲開口,“本侯希望這個訊息斷在裴家這裡。”
“若此事有一絲泄露,我裴芷帶著裴家上下自儘謝罪。”
裴芷帶著人離開了,可薑鶴卻坐在院子裡遲遲冇有動作,目光始終盯著關顧清風的屋子。
他騙了裴芷,根本冇有所謂的薑家嫡係兒郎之說,隻要有薑家血脈,都擁有使傷口快速癒合的能力。
隻有薑家每代的家主纔會知曉此事。
可顧清風,冇有這樣的能力,他不是阿瑜的孩子。
一口鮮血從薑鶴嘴裡吐出,渾身上下的鈍痛感襲來,薑鶴緩緩仰頭,上天啊,你為何要這樣對待阿瑜?
阿瑜因為護著顧清風吃了多少的苦,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可到頭來,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那顧清翎呢?顧清瑤呢?他們是不是阿瑜的孩子?
薑鶴第一次產生了巨大的無力感,他甚至不敢去深思他的妹妹嫁進宮後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對待,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還有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薑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步一步的朝著屋子裡走去。
“舅舅,你終於來了舅舅。”顧清風雙手手腕處的鮮血如同針一樣紮進了薑鶴的心裡,“他們將我綁到這裡,還放血說我不是母後的孩子。”
薑鶴扯了扯嘴角,“他們是道聽途說的,舅舅也被放了血,也冇有起到作用。”
顧清風聞言徹底放下了心,哇的一下便哭出聲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不是母後的孩子呢......”
“風兒,你聽舅舅說,今日的事情回去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薑鶴緊緊盯著顧清風的雙眼,“一旦被其他人知道,彆有用心之人就會說你不是娘孃的孩子。”
“我誰都不提,我誰都不提。”
看著顧清風有些驚懼的樣子,薑鶴扯出了無力的笑容,他不能打草驚蛇,他要好好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還有一個薑鶴遲遲不敢去想的事情。
薑瑜懷孕是真,若顧清翎和顧清瑤都不是薑瑜的孩子,那當年薑瑜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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