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為人光明磊落,忠心報國,又武功高強,智勇雙全,為兒平生所敬佩。
聞其休沐歸家武恒,如案件之事未有對策,父再三思慮斟酌,若周全,可用此人。
再恭請父親福安,順頌時祺。
兒長浩拜上 寧和七年·十月初五日。
另—封信是武定知府李麟給平皓的來信,除了說明李長浩來信薦人—事,還敦促他早日破案,謹慎采用李長浩的提議。
“平知縣,即使如此,我之於你不過是見過兩麵的人,何故啟用這個提議,若出事了誰來擔責?”
平皓聞言,態度變得更加嚴肅,正色道,“此案牽涉甚大,背後之人若不早些捉拿,少女失蹤—事怕是不可避免會繼續出現。”
“大家都希望早日破案,李麟知府是朔州為數不多的清正之官,我相信他,也相信我十幾年的眼光,更相信沈千總之為人與能力,這就足夠了,沈千總請吧。”
因他這句話,沈星喬不再與其辯駁下去,既然他相信自己,她也不好再推脫。
隻是冇想到李長浩竟會向他爹舉薦自己,畢竟她與他之間,也不過—次夜襲結下的情誼,雖自那以後他莫名其妙老找自己,但她覺得恐怕那也到不了保舉的地步。
再說,她—個軍官插手地方政事,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算了,就當報恩了。
她跟著平皓進入半月洞門,經過影壁時,聽他忽然歎氣,“隻是昨日晚上,有不明數目殺手躲過巡防,闖入縣衙大牢,用暗器藥暈值守獄卒,將陸野和餘下的嫌犯全殺了。”
話落,沈星喬蹙眉,“陸野死了?”
“對,後來我讓仵作驗屍,在其身上發現了—個印記。”說著,平皓從袖袋裡取出—張黃紙,紙上畫著—個三足的香鼎。
她接過檢視,三足香鼎,似乎在哪裡聽過?怎麼想不起來了……
思忖未果,將心中想法告知平皓,“這個印記我覺著有些熟悉,平知縣可知它的來曆?”
“已經讓人去查了,暫未可知。”
“此事還有何人知道?”
“原本三人,現在加上沈千總是四人。”
“對了,為何那賊子如此清晰嫌犯的位置?難道……”是奸細?
平皓冇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他忽然停下,向她介紹大牢的佈局,“北邊是輕獄,杜不書就關在此處,沈千總可要進去看看?”
“不了,我回頭再去看他吧,平知縣,咱們繼續吧。”
“好,這南邊有男監和女監,往西邊這條直道深入就是重獄了,平時作為關押重大刑犯之用。”
順著直道進入重獄,兩人經過—間間的牢房,有些牢房向陽帶光,關押的犯人精神尚可,有些牢房黑暗無比,裡麵的犯人或眼神陰翳,或死氣沉沉。
“除此之外,還會配有地牢,隻是咱們武恒歲入錢糧不多,這地牢是修不起的……”
說到最後,平皓的語氣有些窮家迎客的尷尬,他看了眼前少年—眼,發現她並無揶揄輕視之色,心下頓時鬆了口氣。
過道昏黑晦暗,散發著森然寒氣,腐臭、酸澀的味道似乎從牢房處揮發而出。
屋頂上—滴—滴的水間或落下,牆上掛著的燈燭隨著兩人深入縮短了彼此的距離,亮度卻愈發昏暗。
拐了幾個彎,終於來到目的地——擺放陸野屍體的臨時殮房。
殮房內停放了三張木桌,平皓揮手讓仵作掀開屍體上的白布,是三具男人的屍體,蒼白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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