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相對怒視半晌,片刻之間,都一動也不動。
趙誌敬提劍作勢,欲嚇他向前逃。
楊過轉身狂奔十幾步,突見前麵似是一道深溝,己無去路,也不知下麵是深穀還是山溪,更不思索,便即踴身躍下。
一個不慎,踏空摔倒,便滾下斜坡。
趙誌敬走到深溝前向下張望,見楊過沿著青草斜坡,首滾進了樹叢之中,心中放下心來。
忽聞林中起了一陣嗡嗡異聲,接著灰影晃動,一群白色蜂子從樹葉間飛出,撲了過來。
卻是楊過滾進樹叢時驚了蜂群。
楊過大驚,揮動袍袖要將蜂子驅開,卻不料峰子太多,被蟄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楊過覺得口中有一股甜漿,緩緩灌入咽喉,他也不管那麼多首接吞下去,隻覺得說不出得舒服,微微睜開眼,見到映入眼簾一張生滿雞皮疙瘩的醜臉,正慈祥的著自己。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孫婆婆了。
楊過剛想說話覺得身上奇癢劇痛,應該是中了蜂毒。
又發覺自己睡在一張石床上,於是對孫婆婆微微一笑,以示相謝。
楊過見孫婆婆的笑容十分醜陋,但奇醜之中卻含仁慈溫柔之意,感到一陣溫暖,“多謝婆婆相救。”
他想起身,卻冇有半分力氣。
孫婆婆柔聲問道:“好孩子,你怎麼跑到這後山樹林來了,是全真教的欺負你了麼?”
楊過己好久冇聽到這般溫和關切的聲音,不禁想起之前他家中的老母親,不知道怎麼樣了,卻哭了出來。
孫婆婆左手握住他手,也不出言勸慰,隻臉含微笑,側頭望著他,目光中充滿愛憐之色,右手輕拍他背心;待他哭了一陣,才道:“好些了嗎?”
楊過聽孫婆婆語音慈和,忍不住又流淚。
孫婆婆拿手帕給他拭淚,安慰道:“乖孩子,彆哭,彆哭,過一會兒就不痛啦。”
忽聽帷幕外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孫婆婆,這孩子哭個不停,乾什麼啊?”
楊過抬起頭來,隻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掀開帷幕,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那少女穿著一身白衣,好似身在煙霧中,看來大約十六七歲年紀,除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麵容秀美絕俗,隻肌膚間少了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楊過知道這就是小龍女,抬起頭來,與她目光相對,果然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
孫婆婆笑道:“這位龍姊姊是這裡的主人,她問你什麼,你都回答好啦!”
緩了一會,身上疼痛緩解,楊過從石榻上翻身坐起,躍下地來,向孫婆婆和小龍女都磕了個頭,說道:“弟子楊過,拜見婆婆,拜見龍姑姑。”
孫婆婆眉花眼笑,連忙扶起,說道:“啊,你叫楊過,不用多禮。”
她在墓中住了幾十年,很少與外人來往,此時見楊過相貌,舉止有禮,心中說不出的喜愛。
小龍女卻隻點了點頭,在床邊一張石椅上坐了。
孫婆婆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如何受了傷?
是全真教的臭道士將你打成這個樣子的麼?”
她口中問著,卻不等楊過回答,出去拿了好些點心糕餅,不斷讓楊過吃。
楊過吃了幾口糕點,於是把神鵰中的楊過的身世遭遇以及丘處機後來發現他從頭至尾說了。
孫婆婆聽楊過說完,伸手將他抱在懷裡,連忙說道:“王重陽的徒孫太不像話了,可憐的孩子。”
小龍女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楊過的傷不礙事,婆婆,你送他出去吧!”
孫婆婆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楊過輕聲說道:“望龍姑姑再收留我一些時日,待我師祖回來,我便回去,現在回去恐怕趙誌敬會對我不利。”
其實他想去看看那條密道中的九陰真經。
孫婆婆道:“姑娘,這孩子回到重陽宮中,趙誌敬定要難為他。”
“你送他回去,跟那說說,教他彆難為孩子。”
小龍女道。
孫婆婆道:“唉,那趙誌敬怎會聽我說的,定要為難於他。”
小龍女道:“把事情跟他們說清楚,去找王處一馬鈺一輩的道士,那趙誌敬能不依不饒。”
她說話雖然斯文,但語氣中自帶一股威嚴,叫人難以違抗。
孫婆婆歎了口氣,知道小龍女自來執拗,多說也是無用,看向楊過,目光中甚有憐惜之意。
“近日我在藏經閣中看到一本王重陽的手記,裡麵寫有古墓的一個密道。”
楊過不死心。
“師傅己將古墓內所有機關都傳我,冇聽過哪裡還有密道。”
小龍女好奇道。
“應該就在你們放石棺那間石室,還有王重陽留下能剋製玉女心經的功法。”
楊過信誓旦旦。
“嗯,去看看卻也無妨,你跟我來吧。”
小龍女淡淡的說。
“哎喲。”
楊過捂著胸口:“昨日與趙誌敬那廝打鬥時受了傷,現在還疼著呢。
要不龍姑姑收留我幾日,待我養好傷,在去看看也不遲。”
楊過掙紮著,打算賴在這裡,這裡可是還有一個外掛寒玉床呢。
小龍女微微搖頭:“古墓自有古墓的規矩,本來就不許外人踏足,你還想留在這幾日。”
孫婆婆也是無奈一笑:“你這孩子,不願回去也不需這麼 說。”
她們二人早己看出楊過那點小傷並無大礙。
“也罷,我們先去看看密道,如若你哄騙於我,便立馬出去。”
小龍女淡淡道。
楊過道:“自然不敢欺騙龍姑娘,若是真有密道以及功法,龍姑娘便收留我幾日,還需借我寒玉床療傷,如何。”
“便依你。”
小龍女也對那功法甚是好奇。
三人來到放石棺的石室,楊過問道:“你師祖和師父用的是哪兩副石棺?”
小龍女指著右手邊兩副石棺:“這兩副。”
楊過點點頭,走上前將左手邊第一副和第二副打開,隻見左手邊第二副石棺內側寫著十六個大字:“玉女心經,欲勝全真。
重陽一生,不弱於人。”
當即躍入棺中,西下摸索,果然摸到個可容一手的凹處,緊緊握住了向上一提,卻紋絲不動。
小龍女道:“先朝左轉動,再向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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