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這一日,顧瑾琇陪著大夫人回了國公府,顧瑾璃也就趁著這個機會跟著顧念時出了府。
她一身藍色衣袍,頭髮僅以一根玉簪簡單束起,如玉的容顏因氣色好轉更是麵若芙蓉,賽若桃李,一身男裝看著竟彆有一番韻味。
荷香留在相府,愛月則男子裝扮變身隨從跟在顧瑾璃身後。
見街上時不時有女子偷瞄顧瑾璃,愛月捂著嘴嬉笑道:“小姐,你快看,她們都在看你呢!”
顧瑾璃轉頭的功夫,那些女子又趕緊羞澀的移開眼睛。
揚了揚唇角,她嗔了愛月一眼,將手裡扇子“嘩”的一展,提醒道:“是公子。”
“哦哦,公子,公子。”愛月點頭,立馬改口。
顧念時擔心顧瑾璃的腳傷,刻意放慢了步子,問道:“二弟,你累不累?”
顧瑾璃的腳雖未好利索,但隻要彆走得太急還是不礙事的。
察覺到顧念時眸中的關心,她笑道:“不累,二哥不要擔心。”
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目光在主街的鋪子上一一掃過,忽然落在一家門前冷清可地理位置卻極好的三層茶樓,眼睛一亮:“二哥,我們去茶樓裡坐坐如何?”
顧念時以為顧瑾璃是累了,便道:“好。”
走在她前麵,他不著痕跡的護著她以免被人流衝撞到。
二人還未等門口,便聽到身後一聲:“顧公子。”
顧念時與顧瑾璃轉身,隻見一個公子搖著扇子含笑而立。
愛月瞧著眼前的男子,張大嘴巴,脫口而出:“尹公子?”
眉眼如畫,一雙清澈的眸子透著溫潤文雅之色,一襲白色銀絲線滾邊袍子,宛如玉人一般的男子,正是尹太傅的長子,也是尹素婉的兄長,尹子恪。
顧瑾璃望了一眼愛月,愛月急忙垂頭退到了她身後。
尹素婉的腿是因顧瑾琇而斷,再加之尹太傅與顧淮在政治立場上是敵對雙方,故而尹家和顧家也是不和已久,隻不過這並不妨礙尹子恪與顧念時這兩個興趣相投的人來往。
之前顧瑾璃所提到的詩社,據說至今已有十五年的曆史,“晨陽”詩社的成員上到貴族,下到寒門,無論身份與年紀,凡是有才之人皆可入社。
詩社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社長每三年換屆一次,由社員推選產生。
此外,詩社成員每隔五日會有一次內部聚會,這時大家可以將自己的詩歌拿出來一塊交流、借鑒。
當然,“晨陽”詩社不僅僅是一個詩社,自上一屆社長尹太傅家的大公子尹子恪開始,社團便漸漸開始根據成員自身的興趣愛好融入新元素,如今“晨陽”詩社真正成了一個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為一體的全麵發展的新團體。
而今年年初,顧念時便是新一屆的社長。
“顧兄,這位是?”將目光移到顧瑾璃身上,尹子恪問道。
顧念時輕咳兩聲,笑道:“這位是在下遠房表弟,昨日剛進京。”
愛月在後麵吐了吐舌頭,心想二公子可真厲害,說謊都不打草稿的,要是讓這尹公子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嘖嘖……
顧瑾璃對尹子恪拱了拱手,故意壓低了嗓音:“久仰尹公子大名,今日一見,幸會幸會。”
“王爺,跟尹大公子說話的人是不是顧二公子?”這時候,秦峰正跟著亓灝從白玉樓裡出來,指著對麵的幾人道。
亓灝腳步一停,皺起了眉頭,不經意的一瞥,兩眼卻死死的定格在與尹子恪輕言淺笑的顧瑾璃身上,兩團火苗“噌噌”的燃起。
秦峰也多瞧了顧念時身邊身姿纖細的公子幾眼,覺得甚是眼熟,撓了撓腦袋:“王爺,那不是……”
“哎!”不等秦峰話說完,亓灝早已腳下生風往茶樓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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