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天雷接連落下。

隻聽一聲長鳴，沐顏化作一隻傲天火鳳，振翅高飛。

而後火鳳渾身浴火，落在菩提子身邊，幻化成人。

“師父。”

“不錯不錯。”

菩提子輕拍沐顏腦袋，眼中滿是寵溺。

當年就數他這小徒最是頑劣，如今卻也是她一人最先成仙。

世間萬般果真皆有緣法啊。

“師兄呢，我要找他好好炫耀炫耀呢。”

沐顏在菩提子懷裡蹭了蹭開口。

忽的心中一股悲傷蔓延，她的眼淚瞬間落下。

“師父，為什麼我會想哭呢？”

菩提子將她抱緊懷中，輕歎口氣道。

“你師兄受了重傷，如今正在後山修養。”

腦中似有什麼畫麵閃過，沐顏隻覺頭疼欲裂。

“顏兒。”

一道顫抖的聲音傳來。

沐顏抬眼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男人淚流滿麵看著自己，但她卻從未見過這人。

“你，認識我？”

秦楓怔住。

“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顏兒？”

沐顏搖頭，而後疑惑的看向菩提子。

“師父？”

菩提子看向秦楓開口。

“本座早已說過，情緣已斷，凡間種種她早已忘卻，你又何必執著？”

“不會的，顏兒不會忘記我的......”

秦楓搖頭道。

忽的就見沐顏朝他走了過來，眼中瞬間閃起亮光。

可沐顏隻是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身上的味道和我好像啊，你也是鳳凰嗎？”

“不是，是你救了我，我身上就留了你的味道。”

秦楓輕聲開口，似怕嚇著沐顏一樣。

沐顏想了許久，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救過他。

“不對不對，我冇救過你，可能是彆的鳳凰救了你吧。”

而後她不再搭理秦楓，向菩提子詢問赤丹修養之處，去了後山。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秦楓逐漸濕了眼眶。

他看向菩提子開口，“她當真一點都記不得我了嗎？”

菩提子點頭。

“記不得也好，記不得就不會難過了吧......”

秦楓喃喃自語，而後求得菩提子讓他留下。

他隻想陪著沐顏，哪怕她這輩子都記不得他。

秦楓跟去了後山。

隻見那裡種著一片丹蔘，而沐顏正坐在一旁絮絮叨叨說著什麼。

他恍然想起，剛認識沐顏的時候。

她也如這般，愛說愛笑，看到什麼都要與他說上一番。

隻是後來他政事逐漸繁忙，對她也逐漸不耐。

好似那之後，她的話也漸漸少了，甚至也不怎麼喜歡出門了。

秦楓就這麼站在遠處看著。

沐顏許久之後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卻也隻是看了兩眼冇有做聲。

而後又看向那株丹蔘，“師兄以後我日日都來看你，你要早些養好傷，然後陪我玩啊。”

之後每日，沐顏都會來後山看赤丹。

每次秦楓都跟在她身後。

起初兩人一前一後不怎麼說話，時間久了，沐顏開始問他，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秦楓怔了片刻，回憶當時的情景。

“那時你被捕獸夾夾到，是我救了你，你變成人的時候還嚇了我一跳呢。”

沐顏歪著腦袋繼續問道。

“那你不怕我嗎，師父說你是凡人，凡人都怕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