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長,我們盛世商貿每年給你們捐那麼多錢,你們就請了這麼些狗屁醫生。”
看孫明哲臉色變得陰沉,韓玥嚇得大氣不敢出。
眼鏡醫生驕傲地看了眼韓玥,下巴翹得更高了。
“這鍼灸是你紮的?”孫明哲指著那幾根毫針對韓玥道。
韓玥趕緊搖頭,指著張遠道:“不……不是,是他紮的。”
孫明哲看了眼張遠,在他印象中他們醫院並冇有這麼一個醫生,問道:
“你不是咱們醫院的醫生吧?”
“他是個無業遊民。”韓玥立刻嘲諷起來。
貌似有張遠在,她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就像有了倒數第一,倒數第二也就不那麼丟人了。
張遠很無語,要不是這幾根針,老人都撐不過來了。
這人啥人啊,幫她解了圍,居然嘲諷起我來了。
“韓醫生不是我說你,一個無業遊民你讓他亂紮。”
那個眼鏡醫生一臉鄙夷說,“我在米國留學時就經常批評這些偽科學,幾根破針就能治病,還要科學乾什麼?愚昧!”
韓玥瞬間紅了臉,她也不是很懂鍼灸,剛剛一時慌了神纔沒阻止張遠紮。
現在想來確實很慚愧。
在場的幾名護士不停翻著白眼,憤憤起來。
眼鏡醫生平時就喜歡顯擺,言必稱米國,貶低中醫,秀優越感。
她們雖然也不太懂中醫,但是一個香蕉人整天瞎逼逼貶低自己民族傳統,真噁心。
但是有什麼辦法?人家說的是有理有據,自己又冇有證明的實力。
眼鏡醫生很享受她們這種憤憤,這不正說明他與眾不同嗎?
張遠聽這話不樂意了,你在這秀什麼優越感,米國留學不得了了?
鍼灸怎麼就不能治病了?
“你懂鍼灸嗎?在這胡說。”張遠淡淡地道。
眼鏡醫生輕蔑地一笑:“要知道一個蛋是臭的,冇必要去吃吧。鍼灸有科學道理嗎?”
“怎麼冇道理了。”張遠不甘示弱,“鍼灸調動人體自身的氣……”
“得了,彆說那些臆想的東西了。”眼鏡醫生不耐煩地打斷了張遠。
“我知道你要講什麼經絡啊,穴位啊,氣啊啥的。人類解剖學已經很發達了,請問看到經絡了嗎?看到穴位了嗎?氣又是什麼東西?就是你們臆想出來騙人的。”
又來了,護士們一個個咬牙瞪眼,呼吸都沉重起來。
又要扯什麼雙盲實驗啊,大數據對比組啊,有效成分不明啊啥的了。
張遠本是不喜歡跟人爭辯的,可是這傢夥自以為喝了幾瓶洋墨水,就看不起中醫,他必須要為中醫正名。
“中醫西醫體係不同,要強用西醫的標準解釋中醫,無異於緣木求魚。醫學,有療效就是對的。這幾根針幫病人穩住了呼吸,這就是療效,比你那長篇大論有用。”
林婉清也不爽那個驕橫跋扈的眼鏡醫生。
不過她更奇怪,今天的張遠怎麼這麼能說會道了。
彆人被撞都是撞傻了,他難道被撞聰明瞭?
“這位小兄弟說得有理,醫學有療效就是對的。”孫明哲微笑著說道。
眼鏡醫生進醫院就跟著他,他一直跟他講要虛心,可這小子就是囂張得不行。
“什麼療效!”眼鏡不屑一顧,“中醫都是安慰劑,病人自己挺過來了,偏要說是中醫的作用。”
“冇中醫,你祖宗早就死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逼逼。”有個護士忍不住了說道。
眼鏡醫生輕蔑地一笑:“以前冇西醫的時候,中原人均壽命才三十幾歲。現在都七八十歲了。你說中醫救了中原人,笑話。”
“你腦袋被驢踢了是不是?”張遠道。
這些黑中醫的人真的都是詭辯高手,偷換概念,以偏概全,牽強附會,無所不用其極。
不是傻就是壞。
接著說:“人均壽命主要是與經濟發展有關的。非洲也用西醫吧,人均壽命咋那麼低呢?”
護士們一個個暗中叫好,人均壽命是這傢夥經常用來貶低中醫的一個梗,冇想到被張遠輕易化解了。
一時間都對張遠投去崇敬的目光。
“哎,跟你這些愚昧的人無法溝通。我就證明給你看,不要這些針,看病人治不治得好。”
眼鏡醫生也是冇遇見過人這麼懟他,有些惱怒,便要去拔那幾根針。
張遠趕緊道:“我可提醒你,拔了針,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笑話,一個肺炎而已,我見得多了。”眼鏡醫生很無所謂的笑道。
“拔了針,病人撐不過半小時。”張遠堅定地說。
“你就吹吧,我還不信一個肺炎能翻天了。我要是治不了,我給你磕頭。”
眼鏡醫生毫不猶豫地拔掉了那幾根針。
張遠搖了搖頭,對林婉清道:“婉清,咱們走吧。這老頭會被他們折騰死的。”
既然你們要逞能,那你就去啊,隻是可憐了病人。
生死有命,一切隨緣,這是張遠的人生態度。
“你他媽又詛咒我爸,想死啊!”中年男人惡狠狠地凶道。
張遠瞪了他一眼,心裡暗罵,你個傻子。
林婉清厭惡地瞥了一眼張遠,還裝,真當你是醫生了。
但是忽覺手上一緊,回頭一看,韓玥臉色焦急,似有挽留之意。
剛剛病人呼吸差點衰竭,著實把韓玥嚇住了。
她此刻有種預感,剛剛的場景會再現,下意識地不想讓林婉清走。
或許,她不想張遠走吧。
雖然她印象裡張遠就是一個廢物,但這個廢物貌似真能治這個病人。
若是這個病人死了,這個男人糾纏起來,她肯定會被嚴肅處理。
見林婉清冇有要走的意思,張遠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知道他們馬上就會來求他。
眼鏡醫生已經開好處方,交給護士去取藥。
孫明哲讚許地點點頭,客觀講,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錯的。
但是頃刻,他們臉色凝重起來。
老頭呼吸急促,嘴唇又變得青紫。
“孫院長,我爸他?”中年男人焦急地看著孫明哲。
“冇事,有些缺氧而已。”眼鏡醫生一片沉著,指揮護士上呼吸機吸氧。
韓玥越發感覺不妙,剛剛也是這樣,可是根本冇用。
“孫院長,病人呼吸困難。”護士急道。
孫明哲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剛剛都很平穩,怎麼突然就轉危重了。
眼鏡醫生一臉錯愕,呆在那裡不知所措。
孫明哲一把拉開他,開始搶救,額頭汗珠不斷地滲出。
“我爸怎麼樣?你到底行不行啊?”中年男人焦急不已,瞪大眼看著孫明哲,不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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