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舟蹲下身子,看著薑禾的蒼白的小臉,唇色很淺,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
“薑禾?”
溫和的聲音中夾帶著焦急。
“我帶你去醫務室。”林輕舟顧不上薑禾的意願,直接橫抱起她往樓下醫務室去。
小小的身軀縮在男生的懷裡,眉心蹙起,纖白的手指攥緊他身前的校服。
林輕舟出聲安慰,“堅持一下,彆怕。”
醫務室在藝馨樓那裡,距離有些遠,過去時經過籃球場。
周屹堯和朋友在裡麵熱灑著汗水,中場休息時,透過網狀的籃球圍欄望向球場外麵。
一雙桀驁的眼睛一下就鎖定了經過的兩個人,女孩縮在男生的懷裡,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林輕舟快步走過。
一直到看不到人影周屹堯纔有些不捨得收回視線,空掉的飲料瓶倒在腳邊。
汗珠滑過鬢角,他撩起球衣下襬擦掉汗水,朝醫務室走去。
經過球場門時,抬手扔掉空水瓶。
藍色垃圾桶剛清理過,一個空瓶扔進去發出“哐當”的聲響。
風輕輕吹過,吹動濕透的衣服,帶給他一絲清涼。
周屹堯推門進去。
“我給她打上點滴,痛經,一會她醒來給她喝些熱水暖暖身子。”
他聽到醫生叮囑。
難怪剛纔在樓道裡,感覺她臉色有些難看。
醫生離開後,林輕舟從裡間出來倒熱水,看到周屹堯時,臉上露出一些詫異。
他冇有換衣服,一身白色球衣,汗濕的碎髮被他撩起來露出額頭。
這樣的周屹堯看起來,星目劍眉,麵部線條冷俊,更具冷漠。
“怎麼樣?”
周屹堯冷聲問道,明明是關心的話,可是卻聽不出關心的語氣。
林輕舟搖搖頭,“疼暈過去了。”
女孩子生理期,因體質不同,疼痛的程度也不一樣,有些女生冇有一點感覺,能蹦能跳,無所畏懼。而有些女生卻疼得要命,像一隻手在肚裡胡作非為,任意妄為。
薑禾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每次來之前,自己多加註意,可以挺過一次。
或許是這些天迎新晚會和廣播站一直忙,這次才這樣疼得厲害。
林輕舟放下水杯,“在打點滴,能不能請你照看她一下,我去替她請個假。”
周屹堯輕輕點頭。
林輕舟離開後,他不自覺的放輕腳步,拿起盛滿熱水的紙杯走到裡間。
女孩躺在床上,盯看了幾秒也冇敢靠近。
臉色依舊蒼白,像是一個將要破碎的娃娃,他怕吵到她,弄碎她。
起風了,有些大。
白色窗簾被外麵梧桐樹招來的風吹動起來,從此風有了形狀。
怕吹到此時脆弱的她,他走到窗邊,小心翼翼關上窗子,窗簾不再飄動,一下安靜了起來。
他靠在窗前,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
藥液一滴滴的輸進她的身體裡,順著輸液線,視線落在她的手背,她的肩頭,她的嘴唇。
最後,落在她的眼睫上。
捲翹的睫毛微微扇動,她似乎要醒了。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掌極不自然地蜷縮了一下,周屹堯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何種心情,在他看到薑禾被人抱著往醫務室跑去時。
他就想跟過來,想知道她怎麼了?
有哪裡不舒服?
無關其他,憑心而論,他想關心她。
奇怪的想法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腦海,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是自己心中所想。
讓他冇有一絲防備。
薑禾醒了,陌生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眼睛緩慢地眨了兩下,側首看向自己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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