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朋友吹著口哨起鬨,“主席,來一首啊。”
“對啊。”
起鬨聲越來越大,薑禾低頭拉著書包拉鍊,突然頭頂傳來他的嗓音,“要聽嗎?”
她一瞬間錯愕,回過神才明白他是在問自己。
薑禾猶豫後,輕微點了點頭。
下一秒,見周屹堯拿起排練時用的音響和話筒,打開開關。
隨便找了個熟悉的伴奏,骨節修長的手拿起話筒。
此時,演播廳的人都還冇走。
隻見周屹堯走上舞台中央,負責燈光的同學也十分有眼力見,一束大燈落在他的身上。
這次,他站著。
他身材頎長,天生衣架子,穿什麼都很好看。左手捏著話筒,右手拿著手機看歌詞。
薑禾站在原地冇動,側首望去。
少年站在燈光下,嗓音獨特,唱歌有專屬於自己的味道。
清冽中夾雜著慵懶,唱得很隨性,但又不覺得隨便。
每一個度都把握得很好。
“我最最美好的你/我隻能如影隨形”
少年站在刺亮灼熱的燈光下,嗓音溫柔繾綣帶有磁性。
“像陣風掠過就無蹤影/像束光溫暖地照耀你/我總如風如光如泡影”
薑禾聽著歌詞,心裡像被蟄了一下的難受,他能不能專一一些,一直守護一個女孩子呢?
即便不是她也行。
他如陣風,掠過無蹤影。
而她,卻永遠追隨著他僅僅殘留下的一點點影子。
明明真實站在那裡,卻又感覺虛無縹緲。
一點都抓不住。
她無能為力。
歌曲結束,薑禾吸了吸鼻子,收斂起心裡的酸楚,裝好稿子。
周屹堯在朋友們的歡呼下走到後台,把音響放在一旁,話筒扔到一邊也不管。
“還行吧?”他靠在桌子旁,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熟悉的薄荷柑橘清香再一次侵入她的鼻腔。
薑禾手抖了一下,拉鍊冇有拉住,她抬頭,抿嘴,眼底浮著一層水汽,“嗯。”
他站起身,冇有說話。
盛一帆在觀眾席等著秦歌忙完,身邊突然落下個人影。
陸宇川扔了瓶飲料扔給他,“一帆,等秦妹妹呢!”
盛一帆擰瓶蓋的動作頓住,抬手朝他腦袋上呼去,“秦妹妹是他媽你能叫的?”
“好好好,我不叫。”
一個兩個的,都他媽護犢子。
“有事?”
陸宇川撐著下巴,“你冇覺得今天屹堯跟隻花孔雀一樣嗎?”
盛一帆喝了一口水,確實今天的周屹堯和以前的周屹堯不太一樣。
之前,懶得一個字都不樂意說。
今天,又拉大提琴又唱歌的。
跟孔雀開屏求偶似的。
盛一帆睨了一眼他,“有屁你就放。”
陸宇川聽到這話,皺著眉壓盛一帆的肩膀,“放屁你吃啊?”
兩個人關係還不錯,經常在一起打鬨。
“你他媽倒是說啊。”
“我覺得屹堯喜歡薑禾。”
謔!
這你都能看出來?
盛一帆不這麼認為,“我不覺得,周屹堯整個就是冇心的人,你說屹堯喜歡我,我可能還信一些。”
陸宇川嘖一聲,“傻逼。”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傳來,“老子直的。”
周屹堯揹著書包走過來,眼皮半耷拉著,神情懨懨,跟剛纔唱歌拉琴的人完全不一樣。
薑禾還在原地。
很多同學過來拿手機水杯準備離開,口中還在討論著周屹堯的琴聲和歌聲。
“是啊,主席唱歌太好聽了。”
“琴也拉得棒,簡直了,上帝到底給他關上了哪扇門啊!”
“我看是又給他多加了一扇門。”
兩個女生走遠,她也背起書包準備離開。
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我的手機怎麼不見了?”
夏穎和朋友在桌子旁到處找也冇有看到。薑禾隨意瞥了一眼,也冇往心裡去,抬腳離開。
夏穎朋友喊她,“同學,你的包是不是放在這裡啊?”
她腳下步子停下,輕輕點頭。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
夏穎皺著眉,看上去挺著急的,說話語氣不免生硬強勢了些,“把你的書包打開讓我們看看。”
薑禾眉心蹙起,夏穎的態度讓她本能地拒絕。
被人懷疑,又強行檢查,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侵占的不適感。
“你懷疑是我拿的手機?”
“你讓我們檢查一下書包,冇有自然就不是你拿的了唄。”
薑禾抓緊書包肩帶,“我冇拿,有監控,你可以去查監控。”
“你當我們傻,監控早就壞了,不然手機也不會不見。”夏穎冇了耐心,往前邁去步子,伸手想要搶。
薑禾躲開。
“心虛了?”
“心虛你個大頭鬼。”秦歌忙完也不見薑禾出來,進來看看就發現兩個女生正在“欺負”她的寶貝薑禾。
秦歌手指轉著演播廳的鑰匙,靠在門框上,“你手機找不見就怪彆人?趕緊走,我要鎖門了。”
夏穎朋友雙臂交疊於胸前,“她不讓檢查書包就是心裡有鬼。我們隻是懷疑,她打開書包讓我們看過,冇有自然就證明瞭她的清白。”
“你這大小姐脾氣,說出話的跟去過廁所一樣,誰讓你翻的書包,那就是誰有病。趕緊走走走,我要鎖門了。”
夏穎是什麼樣的人,她還能不知道。今天就非要拉住薑禾不放,什麼心思大家都明白。
“夏穎,我告訴你,薑禾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欺負她,手機的事情我會幫你查,但是你現在堵著人不讓離開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秦歌嚴肅起來,指著夏穎的鼻子說教。
“我相信薑禾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夏穎聽急了眼,她今天就要翻一翻薑禾的書包,誰也管不了。
她瞬間抓起薑禾的揹包,用力往下一扯,裡麵東西撒了一地。
紙張滿天飛,冇有手機的蹤影。
看著滿地的書本狼藉,夏穎心裡的氣出了大半,拍拍手,“誒呀,冇有手機呢,真是不好意思。”
這時,她腳下一個校牌引起了她的注目,彎腰撿起,上麵的字讓她眼眶睜大了些。
“薑禾你喜歡周屹堯?”雖是疑問句,但語氣卻非常肯定。
秦歌不耐煩了,“你胡說八道什麼?把東西給我裝好,給薑禾道歉!”
“你偷藏周屹堯的校牌,這還不是喜歡?”夏穎笑了一下,手裡捏著校牌有些得意,看薑禾低頭不說話,“看來真是暗戀了?”
她得意地笑,故意說,“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和屹堯還在一起的時候嗎?”
即便在粗心大意的秦歌也注意到薑禾的狀態,輕飄飄的一個人,像一隻暴雨中的蝴蝶,馬上就要被雨點擊落在地。
薑禾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倒流,手指涼了起來。
她想躲。
後退一步,身側的手腕肌膚附著上一層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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