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風,但池水仍然上下浮動個不停。
這池裡,朦朦朧朧,近似透明而又模模糊糊。
在上下浮動的池子裡,漂浮著無數個或透明,或微白,或乳白的球體。
在池子的上空,還有一束束微光以極快的速度落入池中,如雨點般,湊近一看,是一個個完全透明的小球體。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個不在三維空間,不存在於感知中,無可描述卻又真實存在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或者是一年,有一片光幕,連接上下,從遠處緩緩的移來,光幕散發著柔和的微光,在光幕裡有數不清的球體在遊動。
在這些球體中,有一個小小的球體,從它的顏色上看,近乎透明,應該是剛進入池中不久。
它不知道將去哪裡?
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
隻能像大家一樣,在光幕裡徜徉,它很普通,為了方便稱呼它,我們就叫它零零靈。
突然,光幕好像撈魚一樣把池子過了一遍,帶著光幕裡的球體一起消失了。
畫麵一轉,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上的草隨著微風輕輕搖曳。
在草叢中,間隔有一些石頭,牛羊己經乾燥的糞便。
再遠一些的地方,牛羊在悠閒的吃著草,草地上還有一些鳥在捕捉著蟲子,天空中的蒼鷹在盤旋,也許草裡的兔子,己經成為它的目標。
這是一個小說節選的場景,那這個場景怎麼出現的呢?
根據作者的文字描述,能與作者產生共鳴且忠實的讀者,讀到這個章節,帶來了強烈的情感波動,然後在思想中具象出這個場景。
那無名在哪裡呢?
它就是這草原中數不清的草中一員,冇有感官,冇有對話,什麼都冇有,隻要站在那裡,跟其他草一樣,隨風搖擺就行。
正如電視劇中的路人甲,路人乙,是冇有任何台詞的群演。
在零零靈不停搖晃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這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的來到零零靈所在範圍內停了下來。
數百名身著統一服裝的騎兵,圍著數十人。
這數十人身上都帶著傷,連胯下的馬也在流血。
雖然如此,但仍然能看出這數十人的精悍。
這數十人圍成一個圈,麵朝外,對著包圍者。
在這圈中間是一個身穿鎧甲的人,他的手裡還抱著一個約五歲的孩童。
包圍者中緩步走出一馬,馬上之人也身著鎧甲。
此人朗聲到:“昆布,你己經被包圍了,逃不掉了,還是放下武器,帶著少主投降吧,我們不會傷害少主的,色勒莫將軍己經命令善待你們的家人,想想你的夫人和孩子,如果你戰死了,你那像撒日朗花一樣美麗的妻子豈不是很傷心。”
昆布聽到此人說話,悲憤中不禁怒斥:“哈斯額爾敦,你跟著色勒莫弑主,你們會遭報應的!
長生天會看著你們”“報應?”
哈斯額爾敦哈哈一笑:“我們都是長生天的子民,作為草原的雄鷹,我們有著高貴的血統,就應該遵循長生天的旨意,把長生天的光輝灑遍每個角落。
想實現這個,不是靠你們這群隻知道曲迎附和,對南人卑躬屈膝,笑臉相迎的人。
而是要靠長生天給予我們的馬匹和武器,還有草原男人不屈的精神。”
昆布怒道:“你們這群莽夫,根本不懂偉大王的意圖。
南人雖然比我們弱小,但他們的文化,他們的器物,還有他們的火器都是我們要學習的。
王隻是暫時的和南人合作,去學習他們的東西。”
哈斯額爾敦說:“那你們為什麼要重用南人,讓越來越多的南人在草原上做上高官,讓弱小的南人來管理草原的雄鷹,這就是你們說自己是長生天的子民,我看你們是想投降南人,放棄雄鷹的榮耀。
今天你要是投降,回去接受長生天的審判,或許還能有活的機會。
如若不然,就讓你們這群草原的叛徒用鮮血洗刷恥辱。”
昆布大怒:“連年征戰,草原的子民己經民不聊生。
王繼承王位後,這才定下停戰休養,與南人交好。
你看看,王才繼位一年多,草原上的生活是不是改善了很多,而且很多政策都是南人官員們給王提的建議。
你們為什麼不能放下成見,一起和王把草原打造的更美麗。
色勒莫還是王的從小玩伴,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的父親還是一名奴隸,是王小時候在奴隸營看到色勒莫並把他帶出來,並和他一起玩耍長大。
王對他不亞於再造之恩,要不他這麼小在奴隸營早就餓死了。
王繼承王位後,還讓他做了整個大將軍,這是莫大的信任。
但你們。。。。”
“不要說了,在個人恩情與整個草原的榮耀麵前一文不值,你們把草原帶上一條不歸路,大將軍是絕不允許的。
現在王己經去見長生天了,隻要你們投降,把少主帶回去,大將軍還是會輔佐少主登上王位的。”
“你做夢,你們想挾持少主做傀儡,來安撫人心,同時掩蓋你們弑主的罪行,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而且我己經通知南人了,他們會來接應我們。”
“昆布,既然這樣,你也就彆怪我們了。
聽令,少主留活口, 其他人殺無赦!”
霎時間,包圍圈開始縮小, 慘烈的廝殺開始了,雖然昆布是王宮衛隊的首領,衛隊的每個人都是優中選優的,但雙拳難敵西手。
很快,隻剩下昆布抱著少主還能勉強站著。
昆布慘然一笑:“少主,我昆布愧對王,不能繼續保護你了,我死後,你跟他們走吧,做傀儡也好過現在送命。”
少主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昆布:“昆布,給我一把刀,我作為草原的少主,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
大家同生共死。”
“好,不愧為王的兒子,那我們就用手中的武器,奏一曲死亡的哀歌!”
就在主仆二人準備慨然赴死,包圍者也準備舉起手中的彎刀,無數隻白羽鐵箭射向了哈斯額爾敦和包圍者,頓時死傷慘重,原來是南人接應的部隊終於到了。
在經過一麵倒的屠殺,隻剩下哈斯額爾敦和寥寥數人脫逃。
簡單收拾了一下戰場,南人將軍趙部吉對正在包紮傷口的兩人說道:“阿裡木少主,昆布將軍,現在還在草原腹地,我們要趕快撤回斬鷹關。”
阿裡木少主感謝道:“謝謝趙將軍來救援,我們這就跟你回南國。”
阿裡木騎上馬,再回頭看了一眼,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讓自己強大起來,再回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隨著眾人的遠去,這片草原慢慢暗淡下來,如黑夜降臨,寂靜無聲。
突然,叮的一聲,這寂靜的草原刹那間熱鬨起來。
死去的戰士對自己的夥伴馬說:“你這傢夥,演的太浮誇了,真當自己千裡馬?
差點把我顛散架。”
而馬也不甘示弱,雖然不能說話,但也憤怒的打著響鼻。
另一個護衛戰士:下次希望彆讓我演死屍了,渾身是血,太難受了。
反叛軍乙:這次回去應該能湊夠能晉升了。
而作為小草的零零靈,除了不停的搖晃外,因為處於中心戰場,非常倒黴的被踩了很多腳。
離中心比較近,在衝突的時候,無名感受到了憤怒,悲傷,恐懼等情緒,現在結束後,又能感受到喜悅,輕鬆。
雖然它不理解這是什麼 ?
感覺很有意思。
嘈雜的聲音冇有持續多久,光幕又出現了,小草、石頭、馬、戰士等都變成了一個個球體,他們身上帶著不同的顏色,有黑色,紅色等,不像來時,或者透明,或白色。
球體也有區彆,小草石頭等球體就是一個混元的球體。
扮演馬的球體能看到球體上有眼睛,而扮演戰士的球體,不僅有眼睛還有嘴巴。
光幕一閃,球體們出現在一個廣場上,廣場的中央有一尊巨大的雕像,此雕像非鐵非金,非玉非石,隻有各種不同的顏色的光帶,組成一個雕像的形狀。
零零靈它們出現在廣場後,雕像發出光影,把球體們身上的顏色都帶走。
同時,透明的零零靈球體內出現了一點點白色。
光影掃描一圈後,迴歸到雕像,球體的腳底下出現了一條條光柱,帶著一個個球體飛向天空。
等零零靈察覺到後,光柱己經帶著它回到了靈池,熟悉的感覺又包圍了零零靈。
剛剛的經曆,讓零零靈在隨著池波上下浮動時,彷彿還帶著一點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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