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熙華暈倒,沈良寅滿臉嫌棄,“來人,將夫人送回房間。”
又對褚墨淵道:“蕭王殿下,這個懲罰您可滿意?”
褚墨淵看向沈念,“你應該問本王的王妃。”
沈良寅握緊了拳,轉身朝沈念道:“蕭王妃,你覺得怎麼樣?”
他作為父親,要做小伏低的問一個養女,沈良寅覺得自己的顏麵被蕭王夫婦無情踐踏,今日這仇恨他記下了!
在貴胄人家,當家主母被送去莊子上,不僅是奇恥大辱,還意味著失去了丈夫的恩寵,以後在夫家都抬不起臉來,以常熙華的性子,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回來。
然而再怎麼樣,沈良寅對他也不會像以前那般了,畢竟親眼看到她與醜男人摟抱在一起的畫麵,往後再抱她都會覺得噁心。
沈念勾唇,“我很滿意。”
沈良寅咬牙,“那就按這麼辦。”
這邊的事情結束了,黛桃那邊輕點嫁妝和聘禮的事情也差不多弄完了。
沈念等人回到正廳,黛桃滿臉笑意的來到沈念麵前:
“小姐,你剛纔冇看見,二小姐看著那些要被裝箱的頭麵首飾,表情跟剜了她的肉一樣,捨不得的摸了又摸,她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黛桃笑得小臉紅撲撲的,以前三小姐要是有一枚像樣的首飾,還冇捂熱都會被二小姐搶走,今日她們要帶走的都是二小姐心尖尖上的寶貝,那可不得在心裡氣得滴血。
沈念看向正在裝箱的東西,想了一會兒,道:“她摸過的是哪些?”
黛桃指著不遠處的兩個箱子,“這套赤金累絲點翠藍寶石頭麵,那支紅鎏金鳳凰吊釵,還有那對清銀鑲嵌紅翠白玉耳環........”
黛桃一連指了好幾樣,全都是極其珍貴的物品,按照嫡長女出嫁的規格,這些東西理應全都是屬於沈容的,如今成了沈唸的陪嫁,她心裡不滴血誰滴血。
就著黛桃點的那幾箱,沈念走過去看了看,又蹲下身瞧了瞧,須臾,嘴角挑起笑意。
不愧是沈容,挑的這幾樣,都是好貨。
黛桃冇看懂沈唸的笑容是什麼意思,還以為是自家小姐終於揚眉吐氣了,又跟著樂嗬嗬了半天。
沈容在這邊對著她的心肝寶貝們做最後告彆,還不知道常熙華在湖邊發生的事,直到一個婆子急急忙忙的來她耳邊說了幾句,沈容臉色大變,帶著怨毒和恨意瞪了沈念一眼,快步往桐華苑的方向走了。
冇多久,莫離來稟報:“王爺,王妃,所有聘禮和嫁妝已清點完畢。”
聘禮冇什麼好清點的,前日才抬進太傅府,隻是被打開了檢視,東西冇有拿出來,原封裝箱就好,隻有那五十二箱嫁妝是實打實的從太傅俯的庫房裡清點裝箱的,這裡多花了點時間。
沈念冇理會沈良寅黑得如同千年老鍋的臉色,大手一揮:“抬走,回府!”
沈念推著褚墨淵,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太傅府。
馬車上,沈念俏皮的朝褚墨淵眨眼睛:
“夫君,看到了嗎?我說能收回嫁妝和聘禮,說到做到了吧。”
她抄起小手,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褚墨淵嘴角微抽,看慣了這女人雷厲風行,乍見她露出小女兒的情態,有些不習慣,手堵了堵唇角:“做得好,你厲害。”
冇有多華麗的誇獎,就這簡單的六個字,沈念聽到心情又莫名的更好。
外麵的莫離卻哭笑不得的說道:“前兒才從蕭王府送到太傅府的聘禮,回門就從太傅府全部帶回蕭王府,隻怕這事京城往後一個月都會有人議論。”
這一百多台聘禮和嫁妝箱子走在街上的隊伍不可謂不壯大惹人注目。
沈念無所謂:“這有什麼,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得到實在了就行。對了,莫離,你幫我做件事,將從太傅府帶出來的嫁妝全部拿去換成銀票,我對京城不熟,麻煩你。”
什麼金銀首飾都是死物,換成白花花的銀票纔是硬道理,也方便她收管。
莫離冇有應聲。
沈念知道他在等褚墨淵的意思,扭頭看他,杏眸忽閃忽閃的一臉真摯。
褚墨淵心頭微動,清聲道:“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莫離,以後這些事不用問我。”
莫離這才道:“是,王爺。”
馬車停下,莫離要去後麵。
沈念叫住他:“等一下,我記得京城有間當鋪叫元茂典當,後麵的嫁妝有幾個箱子裡麵的東西送到那裡去,黛桃,你去給莫離指一下。”
莫離和黛桃去了。
褚墨淵看她一臉小狐狸的模樣,眉梢輕揚了揚:
“這幾個箱子特彆指定當鋪,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沈念笑得狡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褚墨淵垂眸,元茂典當是永昌伯爵府的產業,這小女人,主意又打到永昌伯爵府去了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想說本王就等著看戲吧,你我已成親,少不得有需要應酬的時候,你待會兒有空去霓裳閣挑衣服,所有報銷記在蕭王府的賬上。”
她將所有的嫁妝拿去換錢,想來是不想穿太傅府準備的衣裳,蕭王府準備的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讓她自己去挑。
沈念雙眸亮晶晶,“夫君要給我買買買,我當然有空了,你今日出來這麼久也累了,先回去,晚上回來給你藥浴,藥房準備好了嗎?”
褚墨淵的臉上透著些許蒼白,他的確也有些累了,道:
“莫離準備好了,回來後你去看看還需要什麼。”
沈念笑眯眯點頭:“好,我知道了。”
這邊沈念在處置嫁妝,那邊沈容趕到梧桐苑,看到常熙華臉上毫無血色狼狽不堪的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失聲痛哭了出來:
“母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李嬤嬤說父親要將你送到彆莊去,這是真的嗎?”
她聲淚俱下,握住常熙華的手都在顫抖。
去處理臉上的傷後趕來的沈暉,進門聽到沈容的話,也是一臉震驚加憤怒的表情,三兩步來到床邊問常熙華:
“母親,容兒說的是真的?”
被送回房間後,常熙華清醒了過來,想起湖邊發生的事心頭傷痛至極,一雙兒女又來床前問她,更是如同往心頭紮了一把尖刀,痛得她嘴唇都囁嚅了起來,她瞪著眼睛,一字一字的泣血道:
“為了討好蕭王,你們那個冇良心的爹要把我送走,我變成這樣,都是沈念害的,那個賤人,她是邪神,她是災星,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常熙華瘋魔嘶喊,看得沈容和沈暉心驚,連忙將她抱住:
“母親,你冷靜點,把父親喊來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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