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黃世賢眉頭猛地一挑，大步流星地朝陳江河走了過來，心說你這剛來第一天的新人要是敢拿勞資開涮，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結果到了跟前，陳江河把那三份合同一字排開。
“還真簽了三單？！”
黃世賢拿起這三份合同反覆看了幾遍，怎麼也冇想到，眼前這小子居然那麼厲害！
“好！好啊！新人第一天報到，直接簽三單，乾得漂亮！”
黃世賢爽朗地大笑起來，就像川劇的變臉似的，滿麵春風，抬手搭住陳江河的肩，帶著他走到台前：“江河，你跟大家簡單分享下，這三單你是怎麼談下來的？”
“其實冇什麼，純粹運氣好。”
陳江河站在台前，嬉皮笑臉的說了句。
在場的業務員們對此深以為然，畢竟這小子看起來特年輕，而且又是純新人，若非運氣好，怎麼可能第一天就簽三單？
陳江河看了眼大家的反應，接著說道：“我談的第一間檔口是個新店，老闆娘比較好說話，軟磨硬泡拿下，簽完合同後老闆娘當場給我介紹隔壁檔口的老闆，愉快拿下，第三間檔口見附近兩間都跟我簽合同做外賣，怕自己以後生意做不過他們，於是主動找我談合作，順勢拿下。”
這番話一出口，台下的業務員們都有點傻眼。
這個新人不簡單啊，找新店下手，軟磨硬泡、簽單轉介紹，聽起來輕描淡寫，實則暗藏門道。
黃世賢也是聽得一愣一愣，隨後撿到寶似的哈哈大笑：“聽到冇？什麼叫專業，這就是專業，一炮三響！大家掌聲鼓勵！！”
晨會結束後，黃世賢拿著陳江河簽下的一份合同走到一名吳姓業務員麵前。
“阿華，這家商戶，你看著眼熟不？”黃世賢把合同遞出去。
吳中華接過這份合同，看了一眼後便點點頭，說：“這家‘猛男炒飯’我之前拜訪過很多次，老闆脾氣很臭，油鹽不進，根本冇法交流啊，這個大學生兼職是屬狗的吧，居然能把這塊硬骨頭啃下來？”
“彆不服，這個新人不簡單，今天你跟他一起出去，看看他是怎麼跟商家談判簽單的。”黃世賢說道。
“行。”
吳中華點點頭，走出會議室，叫住陳江河：“喂，那個新人，你等我一下，黃經理安排我跟你一起去拜訪。”
“叫我？”
陳江河轉過身來，二話不說掏出煙盒遞了支菸，順便看一眼吳中華脖子上的工牌，自我介紹道：“吳哥，我叫陳江河。”
“嗯。”
吳中華接過煙，點了下頭，他其實已經記住了陳江河的名字，隻是擺譜懶得喊。
隨後，兩人一起出門，走向中大後門的餐飲街。
吳中華本想看看陳江河是如何拜訪商家，又如何跟商家談判，冇想到他來了之後就找了家奶茶店坐下，點了兩杯奶茶。
陳江河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邊喝奶茶，邊饒有興趣的看向奶茶店的吧檯。
“這傢夥明顯就是個混子，簽單純粹踩了狗屎運。”
吳中華心裡嘀咕一句，低頭吸了兩口陳江河剛纔遞給他的奶茶，感覺味道甜到膩，裡麵一堆亂七八糟不知道什麼料，喝起來既不解渴也不頂飽，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會喜歡喝這玩意。
不過，吳中華髮現，這家奶茶店裡那個穿著綠色圍裙的女生長得是真踏馬好看，難怪陳江河坐下來就捨不得走了。
附近還有很多男生顯然跟陳江河是同道中人，點一杯奶茶後找地方坐下，目光時不時瞟向吧檯，隻為多看那奶茶妹妹幾眼。
“我去前麵走一圈。”
吳中華坐不住了，嘟囔一聲，起身離開。
“好的。”
陳江河禮貌迴應，環顧一圈，此時街道兩邊的檔口全是出來買早餐的大學生，老闆們忙得焦頭爛額，老吳現在過去找他們談業務，無異於硬著頭皮往南牆上撞，瘋狂練習鐵頭功。
“大早上的先坐在這享受享受生活不舒服嗎？接著奏樂，接著舞……”
陳江河搖搖頭，眼看著吳中華拎著包，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
稍頃，他眸光一閃，陡然察覺前麵有道凶神惡煞的眼神直刺過來。
陳江河怔了怔，然後在心裡罵道：媽的，怎麼又是韓秋雅這個多管閒事的男人婆。
“陳江河，你來這乾嘛？”
韓秋雅徑直來到陳江河跟前，拍了拍身上那件跟武亦姝同款的綠色圍裙，大媽似的叉腰問道。
“我來乾嘛，關你屁事。”
這是陳江河的內心真實反應，不過畢竟老同學，冇必要一見麵就直接越塔強殺，於是微笑反問：“你冇看見我桌上的奶茶？”
“嗬。”韓秋雅笑了一下，揚著下巴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特地跑來看我的，對不對？”
陳江河眼睛瞪大。
“我昨天聽張明傑說了，你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暗戀我，上了大學依然賊心不死，本來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不想打擊你自尊心，冇成想你一大早就追到這來了。”韓秋雅說道。
“噗。”陳江河一口奶茶噴到了地上，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韓秋雅。
韓秋雅被陳江河瞪得有點不爽，索性把話說開了：“你不要這樣盯著我，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想談戀愛，就算要談，也不是跟你……”
“大姐，你有毒吧。”
陳江河實在吃不消，罵了一句突然站起身來，朝吧檯喊道：“武亦姝！”
“嗯？”
武亦姝抬眼看他，溫柔地露出淺淺笑容，她高中的時候就對陳江河很有好感，說是暗戀也不為過，本以為上了大學就不會有太多交集，冇想到他還挺活躍。
陳江河伸手朝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一下。”
“來了。”
武亦姝輕輕點頭，邁步走來。
到了跟前，陳江河見她還是像昨天那樣，忍不住說了句：“你到我身邊來，讓哥哥親一口。”
聽到這話，武亦姝先是一愣，而後看了下四周，愕然發現自己被周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瞬即懵了。
“陳江河你不知羞恥，大庭廣眾調戲老同學。”
韓秋雅直接罵人。
卻見武亦姝回過神來，邁步靠近陳江河，深呼吸，閉上眼，小小聲說了句：“隻能親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