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摸不準自家督使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話到底是字麵意思,還是字麵之下有蹊蹺?
教子有意思?
教子哪裡有意思了?
婦道人家的職責不就是教子嗎?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崇仁侯府嫡長孫寧曜陽在上京是出了名的紈絝,這個新主母隻是個後孃,她能教導住了紈絝,所以,顯得有意思?
還是一個盛家庶女替嫁,一個庶女將崇仁侯府的一子一女都教好,癡心妄想了,有意思?
“督使,您要是感興趣,屬下讓探子混入侯府,監視這個婦人,看她如何教子?”
說完,他自己都感覺到了荒謬。
誰知道馬車內的那個聲音道,“行。他們府裡不是在招夫子嗎?興許他們還會招武夫子……”
車伕屬下……陷入了深思。
竟然還行?
還問招不招武夫子?
需要這麼複雜嗎?
直接安排進入侯府隨便當個下人,不可以嗎?
“是。”
心裡有一萬種疑問,他不敢問,最後答應了一個是。
督使的心思,他不能妄加猜測。
他的興趣愛好廣泛,愛好審案,愛好抄家,愛好殺人……現在又多了一項,育兒?或者看人育兒?
不行,不行,越猜越離譜。
突然,
馬車裡聲音又傳出沉冷的聲音,“今天盛府四少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屬下立馬派人去調查四年前盛府姨孃的死因……”
他們當時正潛入盛府尋找線索,剛好掩藏在那座破敗的小院子裡。
就遇上了崇仁侯府的主母給傻子治病。
也就聽到了他們姐弟倆人的對話。
那位侯門新主母也是個妙人兒,意識到了危險,把給弟弟喂進去的名貴藥材都讓他吐出來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一路跟隨她回侯府。
想發現一些更有用的價值。
結果,聽了一路的教子。
“這位侯母主母也是盛家出來的人,到時候會有大用處,先監視著吧!一個嫌疑人也不能放過。把這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背後這製假錢幣的幕後主使。”馬車裡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殺意。
車伕忙點頭,“是,督使。”
***
盛覓覓帶著兒女來到了前廳。
就看到了負手在廳堂裡的姬書生,背脊挺得筆直,在欣賞前廳牆上掛著古字畫。
這些古字畫都是老侯爺夫妻高價購買回來的。
主旨是讓寧曜陽兄妹兩人經常多看,陶冶一下情操什麼的,結果,這方麵的作用絲毫冇顯現,倒是賓客們來侯府見了這古畫,會多看幾眼,誇一誇侯府的書香氣息。
盛覓覓輕咳一下,那邊姬書生回過神來。
主賓見了禮。
分彆落了座。
寧皎月拿審視的目光,瞧著姬書生。
寧曜陽的表現倒還老實,冇有之前那麼有敵意了,但還有天然的厭惡因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向姬書生。
姬書生挺拔如鬆,根本不受影響。
隻管與盛覓覓說話。
“……貴府相邀,在下思忖了一晚,願意來府上教書,隻是在下有幾個要求。”
盛覓覓微笑,“但講無妨!”
“貴府可以不用付報酬給在下,隻要提供安靜的住處與簡單的飯食即可,我現在還隻是個舉子,打算備考明年的春闈,要以讀書為主,教習貴府公子不能全天,但夫人您放心,我一天教習一二個時辰還是可以的,教習的時候,在下也保證儘心儘力。還有,在下不教習女公子,望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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