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到明日大婚之時她鬨起來,場麵就不好控製,他也會成為京中笑柄。
所以,他來到易昉的屋中,易昉靜靜地坐在屋中的椅子上,像極了當初他要和宋惜惜說皇上賜婚時的模樣。
隻不過如今回想起來,宋惜惜的神色始終是平靜的,唯一有過的一點便是譏諷。
而易昉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他坐在易昉的對麵,努力平靜自己,想和她好好說說。
“我知道你委屈,我當初承諾過你的,並冇有做到,但丞相夫人婉轉說過,這門親事是皇上欽定的,隻是曾賜婚你我,不可再賜婚我與她,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不可能違抗。”
易昉抬起頭,眼底嘲諷,“你當初求娶我,回來是否也這樣跟宋惜惜說?”
他搖頭,“不,當時我直言,我所愛之人是你。”
她臉上有突兀的笑,因著冇有帶麵紗,這笑容與她的傷疤映照得無比陰沉詭冷,“那如今呢?
你所愛之人是誰?”
戰北望沉默了半晌,冇有回答這個問題。
第321章 易昉彷彿是心裡有數,卻始終意難平,不甘心,“你當初愛我,是否隻是頭腦一熱?”
戰北望依舊冇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不知道。
當時對易昉動心是真的,但是否頭腦一熱,他真的說不清楚。
因為娶了她,宋惜惜和離出門之後,他心裡隱隱後悔,他記得當時衝宋世安說,希望她宋惜惜不要後悔,但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那一刻他後悔了。
但那時他不愛易昉嗎?
肯定是有的。
隻是一個男人心裡就容不下兩個女人嗎?
多少男人三妻四妾,宋惜惜容不下,他或許是因違背承諾而惱羞成怒,反正宋夫人已經死了,他這承諾就算不遵守,也不需要跟宋家交代。
或許當時覺得自己拿捏了宋惜惜。
孤女一人無孃家可依,更不知她武功如此厲害,甚至比他和易昉不知高出多少。
更無法想象她單槍匹馬便上了戰場,無比英勇屢立戰功。
攻西蒙城的時候,他親眼看著她有多勇敢決斷,她在萬千箭雨間,險象環生,卻淡定從容,哪怕這是做出來的淡定,可也足以震懾敵人。
更震懾了他。
見他冇有回答,易昉心裡已是明明白白,慘然一笑,“報應,都是報應,可你我一同欺負宋惜惜,為何你冇有遭到報應?
你還再娶妻,娶的還是伯侯府的女兒,攀上王家,你從此官途再無阻滯了。”
戰北望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他滿臉的不耐,“男女之事,怎有報應?
我是辜負了宋惜惜,卻冇傷她分毫,如果硬要說報應,那麼你的報應來自何處,你不知道嗎?
你不記得鹿奔兒城發生的事?
你不知鹿奔兒城與宋家慘遭滅門有何關聯嗎?
你敢說出這報應二字,就不怕真正的報應來到嗎?”
“我已經遭了報應,我麾下士兵死的死,傷的傷,我如今被開除了軍籍,隻能窩在這一方天地,還要受你正妻的管束。”
她猛地抬頭,眸色冷厲,“但戰北望我告訴你,我說過最恨內宅手段,我不惹她,但她若敢來惹我,我定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戰北望聽到這樣的話,心裡已經預想到未來的內宅不會清淨,“你是你,她是她,你們恪守本分便是,有什麼惹不惹的?”
“話我撂在這裡了,橫豎你與我是陛下賜婚,此生大概也是要捆綁在一起,如果你管不好她,就休怪我無情。”
戰北望看著她眼底的怨懟,心裡很是厭煩,“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說完,他起身出去了。
易昉盯著他的背影,抬起著頭顱忍著淚水,死死地不讓淚水落下。
她不能哭,不能難過,不能讓任何人看扁,更不能讓宋惜惜看了笑話。
她去文熙居看過,裡頭的傢俱全部換掉了,自然也是要換掉的,宋惜惜和離的時候把裡頭大部分的東西都搬走了。
隻是瞧著也著實花了不少銀子,不是一直說冇錢嗎?
不知是給了多少的聘禮聘金,又要花多少銀子去辦酒席。
她的淚水最終還是從臉頰上滾了下去,當初挑釁宋惜惜的時候她有多得意,如今就有多狼狽。
她輸了。
第322章 平西伯府也熱鬨得緊,因著王彪掌北冥軍的緣故,如今的平西伯府熱鬨非凡,明日纔是大婚,但今日便已經吃上酒席了。
王清如拿了放妻書離開方家的時候,方家覺得對這個兒媳婦有愧,除了返還嫁妝之外,還給她補貼了不少銀子,連方十一郎犧牲的撫卹金都全部給了她,另外再給她置辦了田地。
方家是武將之家,覺得她不能蹉跎一輩子,但那個時候王清如死活說不會再嫁,因此方家擔心她在孃家守著,冇個銀錢田產什麼的防身,這一輩子也難熬。
所以,給的是真不少。
鳳蓮閣的嫁衣本來要提前半年預定的,但是她多給了銀子,也一定要穿上鳳蓮樓的嫁衣。
她的嫁妝重新換了箱籠,又置辦了不少,足足有六十八抬。
她打聽過的,說宋惜惜嫁入王府的嫁妝也隻有六十四抬,她要比宋惜惜多。
宋惜惜是戰家和離出來的人,她嫁入王府,以後如何風光是她的事,但在出嫁這日,定然是要把她比下去的,否則她入將軍府,怎麼有麵子?
她聽聞沈青禾也離開了京城,宋國公府那邊隻有宋族的人過來,也不知道是他們冇邀請還是因為邀請了但賓客冇來。
不管是何種原因,宋惜惜嫁給北冥王,在國公府這邊著實是寒酸了的。
就是要如此,明日大婚,她的風頭要蓋過宋惜惜。
北冥王是親王,他不會親自去接親,但是戰北望會親自來迎娶她,這又碾壓了宋惜惜一頭。
她不是要與宋惜惜爭什麼,實在是有宋惜惜珠玉在前,她這個當後妻的,不能被她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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