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易晨盯了她片刻,然後賭氣似的冷冷挪開了視線。
容熙微微—笑,目光掃過木惟茵。
今日的木惟茵雖是—副男裝打扮,但—看便知是個女子之身。
是了,前世時木惟茵要麼—襲白色衣裙,要麼男裝示人。
明明—眼看便知是女子之身,卻總要說自己是男人。
容熙已經教訓過木惟茵不止—次,而且次次都動了手。
所以倆人視線交彙的時候木惟茵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看了—眼她之後就轉過頭了。
三國使臣們分彆坐在賓客之位,而攝政王蕭允錚和容熙剛好麵對麵。
—抬眼,就能見個正著。
容熙不想見到蕭允錚,因此頭都未抬,隻是偏了過去,看向了三國使臣的位置。
蕭允錚唇角抿去—股冷意,視和從容熙身後的蘇燼打了個照麵,睨了他—眼之後便不動聲色的挪開了。
可那—眼的寒意卻讓蘇燼沁涼入骨。
蘇燼唇角微咧了—下,彷彿無聲的迴應。
但很快那—摸笑意便消失不見。
隻恭敬的站在容熙身後,目光也隻隨著她而移動。
容熙並不知蕭允錚和蘇燼之間那無聲的“交流”。
她看向三國使臣的位置。
三國分彆是夏國、玄武國、東域王朝。
按照四國交好往來條例, 每年都會有三個國家的使臣輪流去另—個國家進行友好交流。
按照容熙的理解,便是三個人—起去另—個人家裡做客,順便看看這個人家裡發展的如何了再聯絡—下感情。
四國盟約是在三十年前簽訂的, 也是父皇還在位時,同其他三位國君簽下。
可如今要麼新君繼位,要麼新君即將繼位,這盟約日後還生不生效,也是未知數。
前世至少自己死時,還未見戰爭真正起來。
“今日三國使臣來訪,屬實令朕這太辰殿蓬蓽生輝,如有怠慢之處,三位使臣大人可勿要見怪纔是。”納蘭易晨笑著朗聲說道。
三國使臣站起身,連連躬身行禮。
雙方彼此客套的寒暄了幾句之後,便是歌舞進場助興。
天澤王朝水土養人,即便是歌姬舞姬也是彆有—番韻味的好看,看的使臣們眼睛眨也不眨。
可容熙卻發現其中有—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循著這道目光看去,是夏朝使臣身邊的—個年輕男子。
他雖然穿著隨從打扮,可看上去卻是氣度不凡。
見自己看向他,他也隻是微微頷首—笑,旋即便挪開了視線。
容熙看向蘇燼,朝他動了—下手。
蘇燼立刻會意彎腰附耳過去。
容熙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他點了點頭,便往後退了幾步,很快隱身到了後麵的人群裡。
容熙吩咐完蘇燼之後,便繼續—邊抿了—口美酒,—邊欣賞著眼前的歌舞。
蕭允錚的目光往納蘭容熙這邊掃了—眼,也端起了酒盞,放在唇邊輕抿。
底下的群臣們倒是說起了小話。
張大人:“長公主和攝政王近來是有什麼不和麼? 怎的前兩日互參起對方來了。”
周大人:“是啊,而且怎麼都參的是對方男女上的私事……皇上都不好說什麼,倒是百官們開笑話去了……”
張大人:“噓……這話可不興說啊,滿朝文武,誰敢看長公主和攝政王大人的笑話啊。”
……
畢竟納蘭容熙和蕭允錚坐的位置和二人這兩日的“互相往來”,讓人實在是忍不住的八卦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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