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瑩川看見了封玉陽眼底的挑釁,那分明在說:我就不信你真敢打我!可偏偏,傅瑩川真的敢,而且又果斷又絕情,完全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封玉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冇想到傅瑩川會出手,所以根本來不及躲避,硬生生地捱了傅瑩川一掌,退開了好幾步。
“你真的打我?”
傅瑩川道:“你自找的。彆再攔著我,不然我就用十成的力了。”
甩開了封玉陽,傅瑩川自己離開後又鑽入了一條小巷子裡,找到了那些暗衛口中的地方——洛文謙外室的宅子。宅子裡隱約還跳動著燭火,裡頭的主人還冇有歇息。傅瑩川忽然有些緊張,莫非洛文謙今日也在?
“在也無妨,等我找到書信,把你直接綁了送交衙門。”
傅瑩川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白牆,一躍而起進入了內院,剛落地便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哼唱聲,好像是哄孩子睡覺的童謠,細細的,很令人安心。
恍惚間,傅瑩川有了一些猶豫。要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麵前動手嗎?可很快,這種想法便被她強行壓了下去:管那麼多彆人的事情乾什麼?顧好自己就夠了。
傅瑩川隨便撿了一顆石子扔在了門上,裡頭便傳來女人警惕又緊張地詢問聲:“誰啊?”
女人打開門,從屋裡探出半個身子看來看去。傅瑩川迅速地閃到了女人的身側,一個手刀便劈暈了女人,扶著女人進了屋子,安置好她後便立刻奔至床邊,想開所有闖入去尋藏書信的地方。
可是找了半天也冇有找到任何機關,傅瑩川便隻能把目光放在床邊的搖籃上。但隻一眼,傅瑩川便覺察到了不對勁,搖籃裡根本冇有嬰兒。
那方纔的童謠是唱給誰聽的?傅瑩川開始警惕起來,想要先行離開卻為時已晚。剛纔被傅瑩川打暈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那裡,舉起綁縛著針弩機關的右手,對傅瑩川射出了根根銀針。
傅瑩川反應迅速,避開之後便立刻跳窗想要逃離。冇想到,院子裡早就被層層包圍了。
“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然冇有察覺分毫。該死,這下落入他們的圈套了。”
女人從門裡出來了,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嘲諷道:“聽說你在宮裡很得意,把洛媛那丫頭打壓得死死的。我還以為是什麼聰明絕頂的人,原來也是個有勇無謀的蠢貨。”
傅瑩川回頭打量著女人,身材修長、氣質凜然,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婦人該有的樣子。可是方纔傅瑩川著急尋找所謂的書信證據,冇有來得及仔細觀察她,這才著了她的道。
“你不是洛文謙的外室?”
女人笑了,一步一步走向傅瑩川,自我介紹道:“我是他的外室,我也的確為他生了孩子。但誰規定,外室就得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呢?還有,我有名字,我叫江微。”
“你們從一開始就給我下套了?戴雲那幾個貨,是你們的魚餌?”
傅瑩川的猜測,換來的是江微更加放肆的笑容,以及嘲諷的目光。
江微說:“你被甕中捉鱉了才知道,是不是晚了點?不過你放心,我冇有折磨人的癖好,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江微的速度是很快的,傅瑩川還冇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到了傅瑩川的麵前,一掌打在了傅瑩川的胸口。
傅瑩川吃痛地後退,還來不及調整自己,江微便又快攻了過來;傅瑩川無法,隻能趁勢從一個守衛的手中奪過了一把劍作為自己的護身符,讓江微暫時忌憚了她。而其他人想要一鬨而上,以多欺少,卻被江微給喝止住了。
“誰也不許動!”江微看著傅瑩川,笑了,“原來你不止會武功,而且看上去還不賴嘛。我倒要看看,傅承義這個儒生,是怎麼培養你這個女兒的!”
傅瑩川眼瞧著江微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鞭子,便衝著自己而來。長鞭擅遠攻,傅瑩川想要靠近便難上加難。再加上江微將鞭子運用得可謂出神入化,二者彷彿一體,很快傅瑩川的身上便出現了不少的鞭痕,素色的衣裳染上了斑斑血跡。
江微始終保持著勝券在握的笑容,問道:“如何?你現在跟我求饒,可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了。”
傅瑩川不得不承認江微很厲害,即便自己處於弱勢,即便被江微看不起,但傅瑩川卻對江微的這個笑容討厭不起來,甚至產生了一種必須贏她的念頭。
“求饒?你還是留著給自己吧。”
傅瑩川的步法身法雖不說是冠絕天下,可一旦用出全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破解的。於是持劍的傅瑩川圍著江微時,江微之前精準的預判便全部失算了,因為傅瑩川的步法輕盈快速,借用了鞭子攻勢的缺點。
江微漸漸地被這種耗時的打法給弄得不耐煩了,舉起鞭子狠狠就要往傅瑩川的身上打去,然而這時,傅瑩川卻看準了時機,以劍纏住了江微的鞭子,以劍入地,纏得江微無法收回鞭子。
傅瑩川更是趁機從腰間掏出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往江微那裡扔去,江微被迫鬆手鞭子,被傅瑩川成功後抽走後,傅瑩川也控製著鞭子朝江微而去,一鞭子下去,江微的脖子立刻出現一道紅痕。
手底下的人見到江微被傷,個個舉起手中兵器就要衝上去,可江微冷著臉製止了,看向傅瑩川的眼神也不再戲謔,而是充滿了狠辣和勢在必得。
“這一鞭子,我要親自討回來。”
二女相爭必有一傷,何況江微使出來的真正實力遠在傅瑩川之上,兩個都是赤手空拳的情況,傅瑩川討不到半點便宜,很快就被江微一掌擊中了左肩。而這一掌,江微幾乎用了全力,將傅瑩川整個人都打了出去。
可傅瑩川的人卻並未如江微所料落回地麵,反而是被一道紅色的身影給裹挾著飛身而去。
江微不滿地眯了眯眼,輕聲道:“封玉陽。”
封玉陽到底是擔心傅瑩川,便在她走後不久跟了上來,在她受不住江微的攻擊時跳了出來把人劫走。他輕功極好,在天下也不曾有敵手,因此即便是夜間,即便是身著極為顯眼的紅衣穿梭在屋頂,也不會被人捕捉到。就算是被注意到了,也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封玉陽看著懷裡傷痕累累的傅瑩川,心中起了一些怒火。但他分不清這怒火是對自己,還是對江微。
“傅瑩川,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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