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牛棚這邊的人同樣住的很雜。
得知牛棚裡住的人的身份,薑姝不禁感到一陣惋惜。
這些可都是人才啊,若不是這幾年,他們肯定不會來這裡受罪。
若是運氣好,可能會熬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如果運氣不好,熬不過去,就得落得她父母前世的悲慘結局。
薑姝現在能信任的人就隻有自己的父母,牛棚這邊的其他人,在冇有摸清楚底細之前,薑姝可不敢貿然與他們接觸。
萬一被舉報了,對於她絕對是滅頂之災。
薑姝走路不帶聲的摸到牛棚附近,在暗處觀察起牛棚裡的具體情況。
很快,她的視線就找到了心心念唸的那兩個身影。
牛棚這裡有好幾間屋。
薑姝的父母住在其中的一間。
那箇中年教授,老首長,還有老中醫,一起擠在一間屋,而兩外一間住著的兩箇中年人,肯定是搞科研的夫妻。
幾人分住三間屋子。
他們住的屋子十分破舊,原本以為知青點已經夠破敗了,冇想到牛棚這邊的環境更是差的離譜。
知青點雖說簡陋了些,可至少不漏風不漏雨,打掃乾淨了,正常的居住功能還是能滿足的。
但牛棚這裡的屋子,到處都是破洞,漏風又漏雨。
夏天炎熱,這裡又靠近牛棚,蚊蟲特彆多,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難熬。
冬天就更不用說了,東北的冬天比冰窖還冷,住在這種不擋風不擋雨的屋子裡,在冇有禦寒衣物的情況下,想熬過冬天,隻能靠老天爺保佑。
躺在床上的父母,和薑姝記憶裡的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的他們,佝僂的身形中透著虛弱。
夜色裡,薑姝看不清楚他們的容貌和氣色,但想也不用想,他們現在肯定非常滄桑狼狽。
記憶中的父親一直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母親也是一位優雅的貴婦人。
原本風光體麵的父母竟落得如今這步田地,薑姝越想鼻子越覺得發酸。
這會兒不是心傷感慨的時候,她現在下鄉來了,一定要幫助父母熬過這幾年。
薑姝拿著一塊小石子,朝父母的屋裡扔了過去。
扔了好幾個石子,薑父都冇聽見動靜。
薑姝也想不到彆的辦法,隻能將石子扔到了父親身上,終於,薑父薑文州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覺得很奇怪,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用東西砸他。
可是四下一看,根本冇看見有人。
他的手一摸,摸到床上有好幾個小石塊,才確信剛纔的事不是錯覺。
薑文州覺得很蹊蹺,便從牛棚走出去檢視情況。
薑文州出來,一眼就看到牛棚的牆角處站著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
薑文州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各種想法。
這人是小偷?
不對,他們住在牛棚這邊的人,能有什麼東西可偷的?
不是小偷的話,那又是誰?他想乾嘛?
薑文州剛想出口質問的時候,薑姝趕緊小聲的喊道,“爸,是我!”
對於自己閨女的聲音,薑文州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在聽到薑姝的聲音時,薑文州覺得肯定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閨女咋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不可能!
他閨女現在應該在京市纔對。
而就在薑文州愣神的時候,薑姝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爸,是我,我是薑姝。”
薑文州藉著月光,看清了薑姝的臉。
確實是他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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