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寧國公府。
裝飾精緻的閨房中,窗戶半掩,絲質的紗幔跟隨微風輕揚。
沈雲昭半躺在一張檀木的雕花大床上,淡淡的檀木香味縈繞在她身旁,
床頭雕花裝飾十分精緻不凡,淡黃色的流蘇裝飾其間。
“二小姐。”念夏端著一盤糕點,推開門走了進來。
“小姐已經睡了快一整天了,奴婢擔心您,所以特意去小廚房,拿了一些小姐平日裡喜歡的糕點。”
沈雲昭緩緩坐直身子,全身的痠痛感,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昨夜究竟發生過什麼。
“懷之那邊,可是有訊息了?”
“奴婢今日一早,就聯絡到了小侯爺隨行的仆從。”
“那人稱小侯爺這段時間可能抽不開身,暫時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
沈雲昭淡淡的抬頭,目光望向窗外。
自陸懷之離開了京城後,這麼長的時間他從未主動發回來過任何書信。
她讓侍女寄信去,他就讓隨從代回覆。
兩個人一直就這樣堵著氣,誰也不肯率先退後半步。
誰料到,昨日她會發生那樣的事......
“酒樓那邊,你可有查到什麼?”
念夏臉色沉重了些:“小姐,昨日您的酒裡,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加入了…合歡散。”
果然,是有人早有預謀......
可那背後之人又會是誰,與昨晚的那個陌生男人,有怎樣關係?!
沈雲昭半靠著椅子,端著茶盞輕抿一口。
她目光望著窗外,陷入深深的思索。
夕陽透過木窗,灑落在了地麵上。
金黃色的光芒襯的沈雲昭的皮膚越發白皙,整個人宛若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般,明豔動人。
念夏站在原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小姐,晌午的時候,曾有一個男人前來找您。”
“您當時正休息,奴婢便冇敢過來通報。”
“你可知,那人是誰?”沈雲昭疑惑。
“那位公子並冇有留下姓名,隻是說小姐好像有某樣東西,落在了他那裡了。”
沈雲昭身形一頓,腦海中猛然間浮現出謝景琰的麵容來。
那俊美的麵容、那精壯的腰身、那熾熱到瘋狂的眼神、以及那抹邪肆的淺笑。
“他還有說什麼?有冇有具體告知是什麼東西?”
“那公子並未說明,奴婢隻是瞧見他手裡似乎把玩一塊玉佩,模樣像極了小姐隨身的那塊。”
沈雲昭聞言,猛然瞪大雙眼。
她小手伸向自己腰間,摸索一陣過後。
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隨身玉佩居然不見了。
沈雲昭心情變的焦躁起來,那塊玉佩對她的意義非常。
那曾是多年前,有人親手給她雕刻的.......
她這些年一直戴在身上,視為珍寶,誰料到昨日離開前匆忙,竟然......
沈雲昭眼神半眯,
果然這件事情,都與那男人脫不了乾係……
該死的,她難道被那男人設計了?!!
可她明明同他此前素未謀麵,他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又為什麼這個人偏偏是她?
“那位公子在臨行前,曾留下一張紙條,上麵記著一個地址,讓小姐有空時主動去聯絡他。”
說話間,念夏把那張紙遞給了過去。
沈雲昭掃了眼上麵的地址,轉身就來到書桌前,提起毛筆,飛快的落下了兩行字。
她轉交給念夏,讓其送出去。
可還未到一盞茶的時間,念夏便帶著一個黑衣男人,走進了蘭苑。
“見過二小姐。”那男人對沈雲昭行禮,話語雖客氣,但聲音卻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你是何人?”
眼前之人一襲黑衣,用黑布遮麵,周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
流影冷漠迴應,“二小姐,您無需知曉我是誰,是主子吩咐我,在府外恭候您的。”
沈雲昭聞言,控製不住心頭的激動情緒。
厲聲質問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主子一手設計的?”
“我們素不相識,他為何要這麼做?”
流影無視沈雲昭的憤怒,麵無表情迴應道,“主子在門外備了馬車,二小姐若是感到好奇,還請親自過去主子的麵前詢問。”
“該死的!”沈雲昭低聲咒罵。
流影卻置若罔聞,“主子讓我順便轉告二小姐一句話,他很喜歡二小姐昨日的打扮,希望您不要辜負了主子的期待。”
“你滾出去!”
沈雲昭隻覺著自己被冒犯,那個陌生男人究竟什麼來頭!!!
又有什麼資格對著她頤指氣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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