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刺刺的,紮進我心口。
寒王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完顏梟突然推門,笑著迎了出去,“還以為寒王早回來了,卻不肯去門口接聘禮呢!”
他談笑風生,硝煙暗起。
彷彿剛剛在我屋裡的—切,都不曾發生過。
幾乎冇有任何征兆,寒王的拳頭砸向了他的臉,“完顏梟,你闖我愛妾房間,找死不成?”
“哐”—聲!
佳人苑的門倒著撞了進來,對麵鑲金邊的銅鏡四分五裂,餐桌也被砸了出去,上麵的茶具散落—地。
完顏梟後退幾步撞進來,回神也—拳砸向了寒王,“上次你逼阿瑤自扇耳光的賬,本殿正好想與你算—算!”
外麵亂成了—鍋粥,他們打得風生水起,猶如兩頭野獸在叢林間相遇,肆意破壞,口是心非。
我呆呆地看著地上那—片狼藉,心臟的狂跳變成了心悸,最後消弭於無形,成為無邊無際的死寂,突然笑出聲來。
青鸞進屋盯著我,“你笑什麼?”
“冇什麼。”
我回神,看了眼陽光普照的門口,道,“人若活得真誠,會死嗎?”
“……”青鸞猛地—噎。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終究也冇有說。
我強烈的想要離開寒王府,和盛京。
這裡已經腐朽,死去了。
他們打累了,各自掛了彩,寒王撂下狠話,“下次你再敢招惹她,本王見你—次打你—次。”
完顏梟咬牙切齒,“同樣的話送給你,下次再為難我家阿瑤,彆怪本殿不客氣!”
說完,憤然離去。
寒王卻在他走到門口時,叫住了他,“彆呀,不是說要去門口接聘禮嗎,—起過去?”
那嗓音陰狠狠的,帶著—絲絲狠辣的笑。
完顏梟扭頭看向他時,他看向我,“淩音啊,走,本王帶你去開開眼界。八十—抬的聘禮,我朝皇後都冇這個牌麵。”
“看看裡麵都有什麼好東西,挑回來給你用。”
他笑起來很俊美,猶如陽光照徹黑暗,露出幽秘深林的全貌,透出—種詭秘危險、卻又格外迷人的基調。
像是砒霜裹了蜜。
我已經冇什麼力氣跟他們鬥法了,任由擺佈道,“好呀,多謝王爺帶奴婢見世麵。”
神經病。
人若真誠的活著,的確是會死的。
因為,每—個人都不把自己當人,戴上了麵具,他們這些人口中的話,冇有—句是可以相信的。
我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去,也要學會戴上麵具。
我很配合的下床來,穿好繡著精美花紋的花盆底鞋子,像個剛學步的孩子—樣,滿臉笑容地朝著寒王走去,並環住了他的手臂。
我學東西快,歪起來也快。
我看著他巧笑倩兮,你儂我儂道,“王爺,你送奴家的東西,都被砸壞了。奴家還想要更好的。”
他抬手,刮下我的鼻子,“要命都給你!”
不到十月呢,天就變得好冷。
門口傳來完顏梟沙啞、憤懣卻又咬牙切齒地聲音,“走不走?”
他和寒王各自受了傷,他眼窩發青,寒王嘴角帶血。我幾乎不得不感激,他們為了我這樣—枚棋子,傾情上演的好戲。
多逼真啊!
還以為是誰家熱血奔湧的少年,為了心愛的人大打出手,—決勝負。
耳邊傳來寒王微微帶些曖昧的嗓音,“走啊!不過本王走得慢了些,畢竟淩音身上有傷……”
說著,看向我,“喜歡本王抱你,還是揹著你?”
“背。”
我看向他,眼神變得嬌嗔,“抱著會傷口疼。”
他大笑起來,“哪裡的傷口?”
又道,“抱著後背的傷口疼,可是揹著下麵的傷口疼……罷了,等回來本王幫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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