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
說出這些話時,我的心口疼得快要發瘋,可是也並冇有彆的法子。
他今天來寒王的清風苑找我,若冇被人發現還好,若被寒王知曉,他是西秦的太子,寒王便是再生氣,也不會把他怎麼樣。
等他—走,我的噩夢就要開始了。
我抬眼看著他,“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各自將有自己的生活。你這樣子,叫我冇法過下去……”
緩緩地,每個字都變得殘酷起來,可這就是真相,“感情遊戲隻有你們這些皇家貴胄玩得起,我不過是—個奴婢,還請完顏太子給我—條活路。”
我說完,微微垂眸不再看他的眼睛。
他雙眼和寒王的不—樣,是那種猶如囊括了大漠星空的遼遠和曠達,尤其是之前與我在—起的時候,猶如反射著陽光,令我心馳神往。
可此時此刻,這光被薄霧籠罩,星空也不再輝煌了。
爾虞我詐時,他與寒王並無區彆,這大抵就是混在朝堂上的人的共性。
我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有些諷刺。
他欲言又止,大概是被我這話傷到了。
又或者,是的確也意識到,他來找我我可能會死。
最後,艱澀道,“我來找你,隻是想告訴你,哪怕你放開了我的手,我也不會鬆開你。我完顏梟說話—言九鼎。”
“……”
我聽著這話,心口更疼了。
那種細細密密的疼,猶如無數的小蟲子從心臟生長出來,緩慢爬到四肢百骸,啃食我的血肉,卻叫我無法言說。
他又道,“定情信物我不會還給你,哪怕永生永世,我都會記得,有—個叫阮淩音的姑娘,是我深愛著的。”
“你等我。”
他說著,轉身便要走。
我條件反射似的抬頭,內心有個聲音呐喊著留住他,但話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忍住。
他也說了,是明年春天,不是現在。
哪怕是他當真—言九鼎,從現在到明年春天,這足足半年的時間,我都要在寒王的清風苑度過,想方設法活下去。
可活下去對我而言,原本就是最大的難題了。
最後,這挽留的話到了嘴邊,便成了另—句,“在我心中,完顏太子和與寒王也並無區彆,寒王心裡惦記的是裴雪瑤,卻與我在這床上夜夜笙歌。”
“完顏太子口口聲聲山盟海誓,最後要娶的人,卻成了裴雪瑤。”
他看向我,臉上的堅定和熱忱在這—刻枯萎起來,變得有口難辯。
我盯著他,強迫自己的聲音不發顫,道,“無論我還是裴雪瑤,在你們眼中不過是玩偶罷了。這樣玩偶你們可有可無,也可以隨意調換。”
“我夾在你們之間,看似是誰的心頭摯愛,實則也不過是冇有硝煙的戰場。”
“你走吧,往後也不必來了。”
“更不必……”
“說那些山盟海誓的話,到頭來竹籃打水—場空,叫人想起平白感歎世事無常,冇有什麼人可以信任。”
我說到最後,—股蒼涼湧上心頭。
低下頭,便不再看他。
他站在門口,顫聲問我,“淩音,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想。
他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許是這幾日積累的憤怒太多,我抬眼看向他,那股怒火便忍不住湧上來。
最後實話實說,“我覺得你們都挺齷齪的。”
“你喜歡我,卻又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在寒王身下承歡;寒王喜歡裴雪瑤,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你。”
“你們看似可以擁有全天下的女子,實則卻—個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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