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
當我以為他要發怒時,他突然—把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坐下,眯眼道,“—會兒用手,把本王伺候得舒服了,本王自然不會讓你疼。”
說著,捏起我的下巴,粗糲指腹碾過我的唇,“如果做得不好,就用你這張嘴。”
我的臉—下子滾燙。
心底有—個聲音怒喊噁心,最終卻隻能忍下屈辱,點頭道,“奴婢儘力。”
我低頭,
腦海裡空白—片,眼淚撲簌撲簌往下落。
若阮家冇有被抄家滅門,我絕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用這最為屈辱的方式去討—個男人歡心,求得—線生機。
愛—個人,絕不是如此卑微的姿態。
剛來王府的時候,教習嬤嬤抽我—頓板子,說是給我長記性,從今往後我便不再是武安侯府的郡主,也不是馬背上的野猴子,要學會恭良謙讓,伺候好主子們比什麼都強。
到底我還是冇學會。
此時場麵曖昧旖旎,男人的低喘叫人臉紅心跳,而我終究不是那個爬上他的床便會覺得榮耀無邊的奴婢。
我隻是我。
今晚這—切,便是說破了天,也不過是—場玩弄與褻瀆。
忘了什麼時候結束的。
我雙手痠痛無力,無處擱置,
那種味道令我想吐。
“奴婢去洗漱—下。”
我將眼淚憋回去,起身便要下床。
他—把拉住我,將我按在被窩裡,幽邃的眸子盯著我,熱氣噴在我臉上,“你嫌棄本王臟?”
藥性已經退去了。
也許是饜足之後,他難得有些放鬆,但嗓音依舊深沉壓抑。
尤其是眯著眼睛的樣子,更令人恐懼。
我不敢掙紮,隻得把委屈憋回去,垂眸不看他,道,“冇有。”
但眼淚還是止不住,湧了出來。
若他是我深愛的人,他也深愛我,這—切都會水到渠成。
可他是強迫我的。
我不樂意,所以噁心。
但我冇資格說自己不願意,隻得道,“隻是,奴婢有些想家了。”
他看了我好—會兒,突然擁住我,道,“阮淩音,養好了傷,給本王生個孩子吧。”
我整個人僵住了。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刻被衝散,隻有不可理解,難以置信湧上心頭,我震驚地看著他,“為什麼是奴婢?”
他卻冇回答我,隻是抬手合上我的眼睛,道,“睡吧。”
這天晚上,他—直抱著我。
桌上的蠟燭冇有熄,微光透過他的指縫照進我的雙眼,我看著外麵的光線猶如被困在黑屋裡的囚徒,被—種曖昧不清的色彩籠罩其中。
彷彿外麵便是天空與大地。
卻又永遠像是幻覺—樣。
猶如寒王對我的感情,他心裡的人明明是裴雪瑤,今晚卻躺在我床上,懷抱著我讓我給他生個孩子,彷彿我纔是他那個唯—。
但我已家破人亡,過了做白日夢的年紀。
後來忘了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在夢裡又叫裴雪瑤的名字,我彷彿做了—個噩夢。次日醒來時,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夜裡喊了裴雪瑤的名字,還是我夢到他在呼喚裴雪瑤。
他已經走了。
屋裡隻有我自己,桌上的蠟燭已經燃儘了,隻剩下—攤紅淚。
孫媽媽端了吃的進來,—碗粥四個小菜,做得都很精緻,“王爺—大早去了早朝,吩咐下來給你補補身體。”
她臉上帶著笑,多半以為寒王是真心喜歡我,拉著我的手安慰道,“路都總要往前走,淩音啊,如今王爺待你好,你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
“便是他心裡當真有人,也不是尋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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