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太監手一抖,差點就將這木盒丟到地上去了。
他捏著木盒的手在不斷的顫抖著,臉色驚恐的看向蘇楚則,而太監身邊站著的幾個禁衛軍也不禁往旁躲去。
沈廷昭半眯著眼,“這什麼意思?”
“侯爺如今中蠱不醒,皇上就算找遍天下名醫也無濟於事,這蠱毒自然需得母蠱來解,而臣今日帶來的這隻,便是母蠱。”
顧婉姝秀眉一挑。
忽然回想起蘇時延今日的作為,她不禁暗暗扯唇。
好一個無濟於事,好一個隻得母蠱來解。
她倒瞧不出這帶有劇毒的蠱蟲厲害之處在哪。
與此同時,顧婉姝也感覺一道探究的目光在身上掃遍來回。
不用多想,她也知曉是沈廷昭。
看來心底對她與蘇時延還是疑慮不斷。
顧婉姝淡定的端起口茶低頭抿了口,放下時身上的那道目光消失不見。
“什麼條件。”
沈廷昭快聲開口。
蘇楚則扯開一抹淡笑,眉目間卻依然流淌著那股肅殺之意。
“這私通的死罪,可否免除?皇上可否做一回月老?”
官臣再次嘩然。
蘇楚則膽子竟大到這等地步!
沈廷昭沉吟片刻,緊皺眉頭反問:“可想好了?”
“想好了。”蘇楚則握緊腰間的鐵劍,重重點頭。
表態明顯,沈廷昭當即答應。
解決了一樁事,沈廷昭看向了一旁的京兆府尹,沉聲詢問:“你可知罪?”
京兆府尹瞭然點頭,此刻嘴角竟還能帶著淡淡笑意,“臣知罪。”
彷彿被點的人不是他。
沈廷昭閉了眼,感覺太陽穴那突突的疼。
“京兆府尹私藏私通敵國的罪人,乃是重罪,按罪人獻上母蠱,戴罪立功,便一同抹去重罰,摘去其職位,貶為庶人!”
母蠱被人小心翼翼的帶下去了。
封妃宴被打岔,大家也冇有繼續參與的心思,沈廷昭依然,當即宣佈封妃暫時擱後,時期不定。
深夜。
顧婉姝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黃銅鏡內春娥幫她細心的摘除頭頂的髮飾微微出神。
等回過神,青絲瀑布般傾落掉在肩上,頂上的酸澀感在此刻展發開。
許是看出顧婉姝在想什麼,春娥低頭頑劣笑笑:“娘娘,您說麗嬪這會不得被氣死。”
“本該在今日晉升,成了麗妃,卻半路殺出一程咬金,將她的美夢儘數擊碎,等日後皇上想起給她封妃,也不知她肚子裡的龍子還在……”
“春娥!”
春娥自知說錯話,連忙低頭。
顧婉姝深吸口氣,冷眼警惕的看著鏡子中的人,低聲冷聲嗬斥:“這些話,以後彆講了!”
“奴婢知錯。”
屋外霎時傳來一陣動靜,春娥連忙去開門瞧看,回頭驚喜道:“皇上來了!”
顧婉姝裹緊了裡衣連連起身。
寢屋的門被打開,冷風灌入,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燭火暖光儘數打在沈廷昭的身上,黑影延長。
“皇上。”
顧婉姝正欲要福身,大手拉著她的胳膊攔下。
她弱弱抬眼,一眼撞進男人略顯疲憊的雙眼。
春娥十分懂事悄然出門,輕聲關上了房門留兩人在屋裡。
顧婉姝餘光瞥了眼,便轉身給沈廷昭倒了一杯涼水,繞身來到他的身後,纖細手指抵在他的太陽穴間不輕不重的揉著。
“皇上可是為今日宴會上那樁事情煩著?”
“嗯。”
沈廷昭閉上眼,淡淡的應了聲,十分享受著顧婉姝的伺候。
“私通敵國的重罪被赦免,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彈劾的本子是越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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