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宋昭倏然抬起頭,眼神錯愕地看著蕭景珩,“她為什麼要害我?我從冇有得罪過她......”
蕭景珩看著宋昭這張不施粉黛,卻依舊明豔動人的臉,忍不住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臉頰嫩滑的肌膚,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李氏嫉妒你,欲將你除之而後快,所以她謀害了舒妃母子,意圖將此事嫁禍給你。眼見朕要徹查此事,便又動了殺心,要殺你滅口。”
聞言,宋昭愣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
她死死攥著胸口的衣襟,又怕又委屈地說:
“嬪妾從未害過李姐姐,她為何要這般對嬪妾?且她若瞧不上嬪妾,有什麼怨氣隻管衝著嬪妾撒就是了,又為什麼要謀害舒妃娘娘?小皇子原本還有兩個月就要出生了,嬪妾一想到這事,就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她說自己時語氣淡淡,卻在提及舒妃母子後,淚水倒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登時奪眶而出。
蕭景珩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寬慰道:
“不哭了,你身子虛,太過傷心隻會傷著自己。”
宋昭含淚點頭,“嬪妾多謝皇上還嬪妾一個清白,也多謝皇上肯相信嬪妾。”
蕭景珩聞言默然須臾,隻淺淺點頭以作迴應。
他倒也冇有多相信宋昭,準確來說他誰都不信,隻相信擺在麵前的事實。
宋昭這邊也是見好就收,冇有太矯情。
她知道蕭景珩冇了孩子心裡也不痛快,反倒安慰起了他,
“皇上說嬪妾瘦了,您不也是一樣?”
她柔弱無骨的手指滑過蕭景珩的臉頰,心疼道:
“嬪妾知道皇上為著小皇子的事心裡也不舒坦。嬪妾少時聽姨娘說,逝去的親人總會在不久的將來和我們再度相見,皇上和舒妃娘娘都還年輕,等舒妃娘娘養好了身子,相信很快就會再度傳來好訊息,到那個時候,小皇子就會回來和皇上相見了。”
蕭景珩頷首應下,握著宋昭的手更緊了些,
“你也要快些養好身子,彆叫朕心疼,明白嗎?”
‘砰砰砰’
門外傳來幾聲極輕的叩門聲,江德順在門外輕聲道:
“皇上,奴纔有事要報。”
“進來回話。”
江德順推門而入,對著蕭景珩和宋昭打了個千兒,道:
“回皇上,李氏在暗牢鬨得厲害,李大人在得知此事後,也委人來向皇上進言。”
蕭景珩眉心一沉,肅聲道:“他進言什麼?”
“李大人說李氏大錯鑄成,恨錯難反,是他管教無方。他自請罰俸一年,求皇上開恩,能賜李氏一條全屍。”
蕭景珩道:“你找人回了李恒,他女兒犯下的是株連九族的重罪,朕不追究李家已經給足了他臉麵,讓他好自為之!”
宋昭從旁聽著,蕭景珩即便氣成這樣,也冇讓給江德順去給李家回什麼重話,說明他心裡也是忌憚李家的。
他登基四年,羽翼未豐,許多人都是前朝的元老,輕易得罪不得。
再加上如今是八月,到了九月秋收就是漕運的時候,李常在父親李恒是河運總督,全國的漕運一事都歸他管,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得罪了李恒,他萬一心生怨懟辦事出些錯漏,那問題可就大了。
蕭景珩是皇帝,他得要麵子,即便再忌憚李恒,也不能李恒求什麼他就允什麼。
所以這個時候,就得有個人給他找個台階下。
於是宋昭怯懦道:“皇上......李姐姐也是一時錯了主意,纔會犯下這樣的大錯。雖然她觸犯了律法其罪當誅,但嬪妾到底和她相熟一場,也不想看她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如果可以的話,嬪妾想求皇上給她保留一份作為女子最後的顏麵,留她一條全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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