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宋昭隻撿著幾道可口的菜吃了兩口,並未貪食。
她好幾天都冇有好好吃過飯了,肚子當然餓得很。
但她將自己餓瘦了,不就是要給蕭景珩看的嗎?
等過兩日真相大白,證明瞭謀害舒妃的人不是她,她為了此事又被禁足了這麼久,還餓瘦了一圈,哪個男人看了會不心疼?
次日晌午的時候,宋昭正坐在暖座上看書,突然聽見李常在扯著嗓門在庭院裡叫叫嚷嚷的,
“她少吃兩口又餓不死!一個罪婦,矯情什麼?”
宋昭隻聽見了這一句,很明顯,這打人臉的話是李常在故意說給她聽的。
而今日送給她的午膳,也晚送來了半個時辰。
送飯的宮人一進門就忙賠不是,
“對不住了宋主兒,方纔奴纔給您送膳的時候,被李常在叫去了她宮裡幫她搬桌子,這才耽誤了......”
宋昭也不為難他,笑著說:“冇事,李姐姐的事要緊。倒是你......我前幾日心情不好,你給我送膳的時候我還不領情,要你為難了。”
“奴才伺候小主是應該的,怎會有為難一說?”
他說著將飯菜整齊擺放在桌案上,畢恭畢敬道:“恭請小主用膳。”
宋昭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涼了的菜,不動聲色地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
朝陽宮。
坐在龍椅上的蕭景珩身體微微前傾,眉宇間怒色盎然,
“你接著說。”
堂下躬身而立之人是大理寺卿,他道:
“微臣走訪了京都的藥坊,發現近兩個月隻有‘濟世堂’賣出去過藿紫草。按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將才入宮的四名小主以及她們帶入宮中的家生奴才畫像,拿給藥坊的老闆夥計一一辨認,他們對其中一人有些許印象。”
說罷將一副畫像遞給江德順,江德順瞧了一眼後,雙手將其奉上給蕭景珩的同時,沉聲道:
“皇上,是瑤華宮李常在的家生婢女,叫芙兒。”
聞言,蕭景珩攥著畫像的手驀地收緊攥拳,
“李常在?她好大的膽子!”
他將紙團用力甩在地上,天子震怒,嚇得滿殿奴仆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皇上!出事了皇上!”
一名小太監冒冒失失闖了進來,更是觸怒了蕭景珩的龍顏,
“聒噪什麼!”
“皇、皇上!西偏殿的宋常在她......她中毒了!”
“你說什麼!?”蕭景珩震驚且錯愕,倏然起身問道:“把話說清楚了!”
“具體情況奴才也不太清楚,不過太醫已經趕過去了。方纔瑤華宮的宮人來報,好像是中了砒霜!”
‘砒霜’這兩個字重重地砸在蕭景珩的胸口。
他心尖忽而猛烈地顫動了兩下,忙擺駕去了瑤華宮......
蕭景珩來得很快。
他來時見宋昭躺在床上昏迷著,忙三步並兩步走到床前握住她的手,向太醫問道:
“情況如何?”
太醫道:“回皇上,宋常在所中的是砒霜之毒,所幸宋常在食量小,午膳冇進多少,中毒不深。微臣已經給她服用了催吐的藥劑,為了將毒素拔除乾淨故而給了重藥,所以宋常在可能還會昏迷上半日。”
蕭景珩聽了這話,懸著的一顆心纔將將放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後宮看似一池靜水,實則暗流湧動,
隻是這回新人入宮,這些害人的把戲竟然都敢擺到明麵上來了?
他沉舒一口氣,壓著怒火問道:
“是誰負責給宋常在送膳的?”
送膳的宮人都快嚇傻了,趕忙跪地結巴道:“是奴才,可奴才也不知道為何小主會中毒......奴纔將膳食從禦膳房拿回來後,本是要直接送來給宋常在的,卻被李常在硬叫去了她宮中幫她搬桌子,這才耽誤了些時辰。可飯菜也就是涼了點,不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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