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還講不講道理了?明明是鬆哥對我不敬,你不罰他就罷了,還要罰我!你也太偏心了,鬆哥是你的孩子,難道珠兒就不是你的孩子嗎?我知道我不如安家姐姐得你歡心,可我好歹也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怎麼能……”
陸懷恩撿起桌上的茶杯往李氏腳旁狠狠一砸,怒吼道:“滾出去!”
李氏若不提安氏,陸懷恩還能和她相安無事,一旦提及安氏,陸懷恩就像換了個人,暴烈得可怕。
在陸懷恩心中,李氏那尖酸刻薄的自私樣,哪裡能和他溫柔賢淑的髮妻相提並論。
李氏雖然不甘心,可見陸懷恩動了這麼大的氣,嚇得她不敢再多言,連滾帶爬地去了祠堂。
李氏心中也十分苦悶,她都嫁給陸懷恩這麼多年了,孩子都給他生了兩個,可她總也捂不熱陸懷恩的心,那安氏就這麼好?讓陸懷恩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陸懷恩看李氏退下後,對陸明鬆說道:“鬆兒,跟為父到書房來。”
“是,父親。”看著陸懷恩的背影,陸明鬆隱約猜到父親要和他說什麼了。
到了書房,陸懷恩端了杯廬山雲霧坐在案桌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如鬆柏挺立的兒子,不緩不急的開口:“鬆兒,今日錢老爺子的壽辰還未結束,你為何提前離開?你去哪裡了?”
陸明鬆不想隱瞞,便如實道:“父親,方纔我在錢家聽下人來報,說二弟妹要去城外祭奠雙親,我不放心,便去尋她了。”
“鬆兒,你可是想娶蘇氏?”陸懷恩冇有拐彎抹角,陸明鬆是他一手帶大的,是三個孩子中,和他最為親切的。
聞言,陸明鬆猛地抬頭,震驚地看向陸懷恩,喉嚨像是被東西堵住,艱難道:“父親,你怎麼會……”
陸懷恩站起身,走到陸明鬆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怎麼會知道是嗎?其實,從前年那個冬日,你不顧一切要將郎中帶進同心堂,為父就看出來了,你是陷進去了。修哥帶著蘇氏前腳才離開,你後腳就跟著去長青……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嗎?”
“父親,那你不生氣嗎?”之前,陸明鬆還費儘心思想著該如何跟父親開口,可他萬萬冇想到父親早已經看穿一切。
陸懷恩搖搖頭,和藹道:“鬆兒,人這一生能遇上自己心愛的人不容易,父親希望你能幸福,不要因為在意世俗的目光而落得我和你二叔一樣的下場。”
“父親,這些都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二叔和二嬸勢同水火,你和母親也……”陸明鬆不明白為何他們陸家這些長輩冇有幾個是圓滿的。
陸懷恩踱步到窗前,望著窗外那棵乾枯的桃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從來隻知道你祖母疼愛你,卻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你祖父和你祖母成親初期,倆人倒也算是琴瑟和鳴,可突然某一日,你祖父迷戀上了一個青樓女子,不僅替她贖了身,還聲稱要納她為妾,若你祖母不肯,便休了你祖母娶那個女子為妻,你祖母性情是何等剛烈,哪裡會肯。她便趁你祖父外出不在,在集市上找了一群叫花子,帶著人衝進你祖父在外麵的宅子,不僅讓人淩辱了那個女子,還活活將人打死。你祖父回來後悲痛欲絕,和你祖母大吵了一架以後,便偷河自儘了。此後,你祖母對那些長相出眾又有才情的女子便恨之入骨。這些事隻有我知道,那時候你二叔他們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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