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浩的幾點原因,張安平突然來了一句,“你有這麼好的經商天賦,我以後竟然會逼著你從政?”
張浩解釋道,“不是我有多好的經商天賦,隻是現在這年代賺錢的真的比二十年後簡單太多了,有後世的經驗,換誰來現在這個年代都是經商奇才,我隻是沾了後世那些思維和資訊的光。”
張安平理解地一笑。
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安平早早地來到縣政府會議室,各級機關被要求參會的領導和工作人員基本都已到場。
九點整,常務副縣長謝遠昌、組織部長張旭日和宣傳部長吳烽火一起走進會議室。
會議開始,謝遠昌表情嚴肅,鄭重道,“同誌們,關於這次我們神溪縣教育問題和教師作風的整頓整改行動,是經市委、市政府和教委批示同意,由縣委發起,縣政府牽頭,針對全縣教育圈子某些失職瀆職,師德失範,濫用職權等行為的教師的一次清掃工作。”
“前陣子接到舉報,現在全縣各大中小學生均存在教師對學生進行不同程度的言語侮辱,惡意體罰,對學生家長軟威脅,硬強迫等手段迫使學生家長給其送禮或者參加補課,補課費用高昂,效率低下,成本廉價,完全是變相的公然索賄,並且這種情況不在少數,已經形成了一個個可笑的如小作坊般的‘市場’。”
“同誌們啊,孩子是國家的未來,是社會的未來,也是父母的未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應該也都是已經為人父母,如果你們碰到這種情況會怎麼想?怎麼辦?你們的孩子讓這種教師界的敗類教出來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師德不正,何以育人呐!”
“市委、市政府、教委和縣委、縣政府高度重視此次行動,要求從幼兒園到高中,從任課老師到學校領導,一一徹查,明查暗訪,蒐集有效證據,對於師德敗壞,德不配位的劣跡教師,決不姑息,從根源徹底淨化神溪縣的教育環境,肅清教師圈的不良不正之風。如果在此次行動中出現包庇、縱容此類人員的黨員乾部,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謝遠昌,我見一個,我就抓一個,該處分的處分,該雙規的雙規。”
謝遠昌聲情並茂,說到激動時,重重地拍了兩下桌子。
控製了一下情緒,謝遠昌道,“我就說到這。”
隨後看向左右兩側的組織部長和宣傳部長,詢問是否還有要說的。
隨後組織部長再次強調了此次行動的重要性,要求在座黨員乾部嚴守本心,避免被腐蝕同化,要有堅定的信心和決心,還神溪縣的孩子一片湛藍天空。
會後,工作組快速行動起來,當國家機器開始運轉,效率快得驚人。
2002年電視頻道不多,一般神溪縣人民看的神溪電視台比較多,當天神溪頻道就開始隔三差五地輪播教育專線舉報電話。
當天下午,就接到了大量的舉報電話,大多都是學生家長打來的舉報,小部分是那些補課老師的鄰居或者房東打來的。
學生家長痛斥:“我孩子被老師體罰,蹲馬步,打手心,僅僅因為拉肚子在廁所晚了兩分鐘到教室,事後就以此為由要求我送孩子去他那補思想教育課,說我孩子學習態度不行,我孩子很乖,成績也還可以,我們做父母的也不想給孩子過多壓力,就拒絕了,誰知道現在隔三差五就找我孩子麻煩,不是捱罵就是體罰,這哪是老師啊,這簡直就是流氓啊!”
有被誘導補課的學生家長也在電話中聲淚俱下:“我孩子原本成績中上水平,任課老師在電話裡說孩子學習態度不端正,成績也開始下滑,建議我們補課,原本以為花了錢補課,成績能夠提上來,冇想到反而越來越差。”
這位女家長抽泣地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道,“問孩子什麼原因也不願意說,到最後是孩子他爸拉著孩子去房間,孩子哭著告訴他的,老師壓根冇給他們上課,都是讓他們做題,冇做完就罵,有時候還打,孩子他爸拉上衣服一看,手上有好幾處淤青,孩子還被威脅說不能告訴家長,不然以後天天罰他。這些人也不怕遭雷劈嗎?!”
還有一些補課老師的鄰居打來電話,“這房子也是那個老師租的,平時也不住這,就是拿來給學生上課,但是好幾次晚上聽到這老師罵學生,有時候罵的還很難聽,聽到更多的就是孩子哭,那叫一個慘喲,本來也不想多事,但是大家都有孩子,這老師太過分了,就打個電話過來反映一下情況,看看能否解決。”
也有房東打過來舉報,“跟這老師簽的一年合同,上半年剛開始還好,過了兩個月就不停有對麵和上下樓鄰居跟我說我房間有人在哭,到最後基本整棟樓都跟我說這情況,不知道還以為鬨鬼了呢!”
這房東開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自顧自說道,“我就抽空在晚上過去看了下,好傢夥,一個房間十多個學生,有兩三個在哭,這老師還跟我說題目做錯了說兩句就哭了,這老師看著慈眉善目的,說話很客氣,我也就信了,第二天還幫他特地跟左鄰右舍解釋了一番,希望他們諒解一下。”
“誰知道那老師變本加厲,之後鄰居們實在受不了了,跟我說了幾次,還是不聽。好不容易暑假安穩了兩個月,這不開學兩個月又開始了,鄰居們又來跟我說了,合同簽了一年,我又不能趕她走,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來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你們說說這叫什麼事啊?!”
一時間,整個神溪縣群情激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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