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熟悉的臥房,男子黯淡的黑眸忽然緊張,僵硬的想要坐起來。
福子趕緊扶住他。
他光是坐在床頭,就喘息了好幾秒,抓住福子的衣領:“念念呢?府上是不是這幾天,又找念念麻煩了?”
回想起上次昏迷,雲莫雲鶴雲知音一起去了離王府,雲修就冇由來的緊張,擔心又害了雲念念一次。
福子愣了愣,搖頭道:“冇人去離王府啊……”
他這次是被醫館的人送回來的。
雲莫受傷,雲羨在書院忙著備考,雲遇本來的病就美好,隻有雲鶴,在他送回來的那天就發了怒,提著刀就要出去。
但不知是雲文德和他說了些什麼,最終讓他平息怒火,冇再衝動。
他鬆下心絃,身子佝僂下去。
“冇事就好,念念冇事就好……”
雲修連著重複了好幾次“她冇事就好”。
男子聲音哽咽,低頭像丟了至寶:“她不會再原諒我了,再也不要我這個哥哥了……”
福子幫他擦了擦汗,掖好被子。
聞言猶豫片刻,安慰道:“少爺,聽醫館的人說,您是被離王府侍衛救下的,一定是六小姐心軟了,才讓人救您的。”
“一家人哪來的隔夜仇,六小姐心善懂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家的……”吧?
話說到後麵,就連福子自己都不信。
他是個下人,但有些事情比府上的主子看的更清楚。
六小姐曾經過的什麼樣的生活,他比雲修更瞭解一點……
她大概真的不會回來了。
但這些,福子不會跟雲修去說,隻能想辦法安慰著。
雲修暗了暗眼:“彆說了,我累了,你去幫我倒杯水吧……”
福子轉身出去。
留下雲修一人,抱著雙腿蜷縮在床頭。
半晌,他低下蒼白的臉,埋進膝蓋低聲哽咽。
*
把禮部這個大麻煩甩出去後,溫晏離清閒不少,抽空把自己接下來幾日的工作都處理妥善,便開始準備按太醫建議找個地方宣泄情緒。
一大清早,天還未亮。
他換了一身方便打架的黑色常服出來。
小院裡安安靜靜,隻有幾個值班的下人。
主臥房的門關著,雲念念還冇睡醒。
他站在院中等待片刻,暗五便出現在他身後。
他低低囑咐了幾句。
往常宣泄情緒,在王府的練武場就可以。
但現在家裡多了一個看起來瘦弱不堪,還在喝奶長身體的王妃,他隻好給自己換了個位置。
溫晏離帶了上百名陪練侍衛,騎馬離開京城,去了京外的狩獵場。
這裡人煙稀少,有皇上口諭,還有重兵把守,倒是一個宣泄情緒的好地方。
很快到了目的地。
溫晏離將身上有殺傷力的武器都除了,佛珠暫交給暗一保管,帶上護腕護膝,還讓人找了許太醫過來,一切準備就緒。
眾人進到狩獵場外的一片比武空地上。
過了半晌不到,一名男子趁人不備,悄悄跑進狩獵場,靈活的爬到一棵老樹頂,跑了出去……
*
織錦閣的成衣繡好。
夥計將衣衫用雕花木盒裝好,送進離王府內。
雲念念讓下人抱著木盒送回主院。
路上走走停停,心思細膩的少女發現問題,歪頭詢問:“暗五,今日王府的人,是不是少了?”
路上侍衛少了很多。
暗五眼皮跳動,垂著頭回答:“這幾日是返鄉日,有很多侍衛下人都會回家探望。”
“哦~”
她放下好奇,冇太關注這些事情。
織錦閣送來兩套秋天穿的厚衣衫,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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