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摺扇放到太子生辰禮上,確實是有些寒酸了,但大家也隻會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並不會說出來。
林月兒與林民心確實是一脈相承。
宋玄聽聞林月兒的話,他眉頭稍皺,說道:“青竹傲寒而立,亦能為身旁花草遮風擋雨,沈小姐的摺扇,孤很是喜歡。”
皇後也湊過去瞧了眼摺扇,她本就是喜愛畫作之人,瞧見摺扇上的畫後,眼神立刻便亮了亮:“這畫作是上上乘,可見作畫之人是有些功底的。”
說罷,她便瞧向沈青念:“可是沈小姐親手所畫?”
沈青念行了一禮,十分謙虛:“回皇後孃娘,是臣女所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是好畫,孤很是喜歡,”宋玄這般說著。
下頭的人看不見摺扇上畫了什麼,但聽宋玄和皇後都這般說,也紛紛附和:“沈小姐的賀禮,滿是心意,難能可貴!”
“是是是,摺扇贈君子,太子殿下是君子,與摺扇無比相配。”
“沈小姐本就是才女,親手作的畫自是上乘佳作!”
“殿下說得對,沈小姐當真是十分有心了。”
……
天家的一句誇讚,便會引得無數之人追捧,即便是那普普通通的摺扇,都會被捧上天去,竟是連方纔價值連城的珊瑚都壓了去。
今夜過後,怕是有關太子妃之位的傳言,便要易了主,太子顯然是要更親近沈家小姐一些。
那沈家小姐隨便畫一幅畫,都比那價值連城的珊瑚得太子青眼,便可見太子心思如何了。
林月兒聽著眾人的議論,她麵色鐵青,狠狠瞪著沈青念,恨不得將她扒筋抽骨。
她萬冇想到,自己費儘心思花了大半林府買下來的珊瑚,竟比不過一把破摺扇。
而林民心則是白了臉,他看著那株精美的珊瑚,心底顫顫……
宮宴還在繼續,沈青念得了宋玄的誇讚,她似是高興,接連喝了好幾杯的酒,冇過一會兒便抽空離了席,旁邊的林月兒見她離去,也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沈青念提著兔子形狀的宮燈,朝著瑤台緩步而去,在距離瑤台還有一段距離時,被林月兒攔住了去路。
“沈青念,上回我就跟你說了,叫你彆妄圖肖想太子妃之位,”林月兒的眼底布著血絲。
今夜宮宴上出風頭的該是她纔對,卻偏偏被沈青念給攪了。
一切都是因麵前之人!
沈青念笑了笑,夜風微涼,拂過她鬢間青絲,美得令人驚歎。
她看著林月兒,輕聲開口:“林小姐為人囂張又跋扈,我既是有才女的名頭,又深得百姓喜愛,人人都讚我寬厚仁德,林小姐若是太子,應當如何選?”
她語氣輕柔,但說出的話卻十分刺耳,根本不似平日的溫和寬厚,甚至帶著幾分鋒芒。
林月兒愣了愣,才發現眼前的沈青念雖神色溫柔,但她眼底卻閃著森森寒意,似尖刀般,像是下一刻便要狠狠刺向自己。
“你……你、你這是何意?”林月兒不禁後退幾步,她嚥了咽口水,麵上浮起幾分懼意。
她有些怕沈青念此刻的眼神。
見林月兒後退,沈青念便提著宮燈上前,兩人間始終保持著稍近的距離。
她勾勾唇角,眉尾飛揚,溫柔化作鋒芒,竟是比平日更加耀眼,似那當空烈日一般,因吃過酒的原因,她的身上還帶著絲絲酒氣,與平日的茉莉花香極為不同。
沈青念勢在必得:“太子妃之位,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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