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璉赤著上身, 胸口綁著紗布,還隱約可見血跡。
他伸手解開紗布,眉間微微隆起。
紗布被一點點揭開,露出暗紅色的傷口。
傷口很深,隱約可見翻出來的白肉。
周璉手裡抓著一個瓷瓶咬牙將粉末灑在了傷口上。
他深呼一口氣,胸膛上下起伏了幾下。
他重新將新的紗布換上。
溫菱推門進來的時候,周璉已經披上了衣裳。
她目光落在了一旁帶血的紗布上,眼神閃爍了一瞬。
“你怎麼不叫我進來幫你?”
周璉拿過紗布,柔聲道:“我不想麻煩你。”
是不想麻煩她呢,還是不想她碰他?
溫菱垂眸想著。
周璉是溫菱從溪邊發現的。
那日,她拿著衣服去自家屋後的溪邊漿洗。
等她走到岸邊,就見躺著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人。
溫菱本不想多管閒事,正逢此時,男人微微動了的動身子。
溫菱猶豫片刻,在心裡斟酌了幾下才朝著男人走去。
男人身下的鮮血將水染紅 ,順著溪水一點點地往下遊沖刷去去,宛如像是一條血河,滲人無比。
她放下手中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上前將人翻了過來。
在看清楚他的容顏時,溫菱愣住了。
男人五官深邃,線條分明,麵色雖因失血過多顯得蒼白卻也難掩其卓越。
溫菱從未見過長得如此能夠攝人心魄的男人 。這也難怪就連鄧玉娘都會被他迷上。
溫菱探了探男人的鼻息,還有氣,她連忙跑回去找來溫山將周璉抬回了她家。是她救了周璉。
周璉的傷還未好全,也就順勢留在了溫菱家養傷。
這段日子裡,周璉都是她在照顧著的。
溫菱的心中對他自然也是起了點不同的感情。
雖然周璉對她的態度柔和,但她總覺得周璉始終有一種疏離感。
比如,周璉不喜歡她碰他。
正當溫菱在這胡思亂想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吵鬨聲。
溫山的聲音響起:“你們是做什麼的?”
“ 我們是來抓人的”
門一開,一個長得高大威武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四個小弟,身上穿的是衙門裡的服飾。
溫山見狀立刻放軟了聲音賠笑道:“官,官爺,你們有何貴乾?”
為首的男人冷道:“我們是來抓犯人的。”
“犯,犯人?”溫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官爺, 您是不是走錯了?這哪來的犯人啊……”
為首的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文書:
“我懷疑你們窩藏罪犯,這是搜查令。”語氣不容置疑道。
“官爺,您一定是搞錯了,我們怎麼會窩藏罪犯!一定是搞錯了……”
正說著,溫菱和周璉便一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為首的男人見到周璉眯起了眼睛。
指著周璉道:“他!就是他!”
說著便讓身後的幾個小卒上去押著周璉。
“你們要乾嘛!”
冇人回答溫菱的話。
幾個小卒已經越過她的身邊,徑直向著周璉走去。
周璉身上的傷口還冇有好全, 眼下還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底細,不敢妄自出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為首男人的身上,那人也同樣看著他。
“ 你就是他們家窩藏的罪犯吧!”
罪犯?
周璉挑眉,想要給他安個罪名也不像樣些。
“你有何證據?”
周璉語氣平靜,眼神卻是十分犀利,有種不怒自威地的氣勢。
為首的男人顯然是冇有想到他竟有這樣的氣派。
證據什麼的,他當然是拿不出的,但是耍無賴是他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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