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璉走後,幾個侍女纔敢進去。
見榻上一片淩亂,鄧玉娘側身躺在榻上,後背暴露在被衾之外,不用細看就能見那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紅痕。
哪怕她長得如何鮮妍,終究不過是她們王爺的一個玩物,玩物自然有玩膩的一天。
“夫人……”
“滾出去。”
婢女的話還未說,就被鄧玉娘出聲打斷。
她語氣出奇的平靜,這倒是讓幾個侍女驚訝了一瞬。
鄧玉娘平日裡的脾氣有多差她們可是深有體會,動不動發脾氣扔東西是常態,要是狠了甚至還會對王爺動手。
現在的她反而是正常的不像話,這讓她們幾個有些許的不習慣。
鄧玉娘是她們王爺從外頭帶回來的女人,與她一起的還有另一位女子。
那女子一來就被王爺封為側妃,而鄧玉娘卻是連一個妾室的名分都冇給。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安排在了離王爺住的最遠的碧軒閣中。
鄧玉娘將侍女們趕出去後,將自己整個身子都捂在了被子裡,從外麵隻能看見那微微聳動的錦被。
次日,屋外的天光隱隱泛白。
鄧玉娘一夜冇睡,眼睛發腫,麵色憔悴,但即便如此也掩不住其精緻嬌媚的五官。
不可否認,鄧玉娘是個漂亮的女人,雖生在鄉野卻半點不輸京城中的貴女。
如玉的肌膚吹彈可破,水眸似是含著霜露,晶瑩而靈動。
那身姿更是婀娜無比,宛若在枝頭的牡丹,層層嫩瓣裹挾著滴滴露水,簇著花蕊而放,飽滿而嬌豔。
隻是配上她那刁蠻的性格也真是暴殄天物。
碧軒閣的門口多了幾個侍衛守著,鄧玉娘一早想要踏出門,便被兩個侍衛攔下。
鄧玉娘臉色一凝:
“閃開!”
兩個侍衛低頭道:
“王爺有吩咐,夫人您不能踏出這個院門半步。”
鄧玉娘不屑一顧。
“我就是要出去,你能怎麼樣?”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對著鄧玉娘道:
“還請夫人彆為難小人們。”
鄧玉娘冷哼一聲,不理睬他們,徑直要向門外走去。
“夫人既然不聽,就彆怪小人多有得罪了。”
說罷,兩個侍衛像提著小雞仔一樣一人提著鄧玉娘一邊的手臂,將她架回了臥室。
鄧玉娘氣急,一把將圓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
屋內所有能摔的東西都被她摔了個遍,冇一樣能逃過她的魔爪。
要不是門夠結實,怕是連門都能被她給拆了。
屋外守著的的婢女聽著屋內劈裡啪啦的聲音也不敢進去阻攔,隻能任由她摔。
……
鏡緣居裡,周璉正與下屬探討公文,就聽得下人前來稟報。
說是鄧玉娘發脾氣將碧軒閣砸得稀爛。
周璉臉色未變,朝著下屬抬了抬眼。
那人心領神會,恭敬地退出了書房。
周璉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茶水,倒進了一旁的盆栽中 。
他背對著下人,後腰抵在書案上,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書房內一片寂靜,那下人憋著一口氣,不敢驚擾了周璉。
許久,周璉抬起眼皮眼神變得冰冷,他開口:
“讓她摔吧,誰都彆攔著她。誰也彆去收拾。”
“是”
下人虛抹了一把額間的薄汗,急忙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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