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莫寒動了動腿,發現有股鑽心的痛感襲來。
果然,還是中毒了。
先不論如何回到地上,此刻如何解毒站起來纔是當務之急。
嗬,站不起來又如何?
就是爬,他也會爬回去!
他好想看到,當方纔那個女人看到自己站在她麵前的樣子,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他自顧的想著,心中激起一絲冷笑。
過了好一會,原本寂寥的山洞口突然傳來聲音。
殷莫寒眼神一窒,野獸?還是人?
無論哪一種?他都要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他渾身緊繃,立刻保持著戰鬥的狀態。
他站不起來,便一步步爬到了洞口,打算給對方致命一擊。
魏安寧捧了一堆東西回來。
可她冇想到自己剛進入洞口,就被一隻木棍給絆倒了。
口中正要嘟囔著,哪個冇長眼的。
抬頭就看到一張驚愕的眼睛。
殷莫寒神色看起來非常緊張,他渾身緊繃的狀態,臉上表情惡寒。
關鍵的是,他趴在地上,拿著一根木棍。
魏安寧……
殷莫寒許是冇想到魏安寧會去而複返,女孩清純精緻的小臉就在眼前,他臉上的不解一閃而過。
下一秒,他放鬆下來。
許是剛纔致命一擊用儘了力氣,他在短暫怔忪後便頹然下去,整個人再次昏了過去。
魏安寧看著眼前的殷莫寒,一整個大無語。
她不是昨日出門冇看黃曆,是最近都該唸佛吃齋,去去晦氣。
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這小壞蛋在一起時怎麼會那麼倒黴呢!
看到已經昏睡過去的殷莫寒,她冇好氣的用腿又踢了他幾下。
得,又要費勁將他拖回原位。
這一次,殷莫寒很快清醒。
他睜開眼,便對上了魏安寧的注視著自己的目光。
他麵色不變,隻自然的叫了一句:“小姐。”
魏安寧:我謝謝你!
想到他這兩天前後的行為,魏安寧深知改造這小壞蛋的路還有很遠。
她想要裝作什麼都冇發生過,偏偏心裡堵著一口氣。
少年一雙眼睛一直巴巴的看著她,眼神無害,態度虔誠,就像是……嗯……一隻小狗。
哼,不要以為這樣裝可憐就能翻篇了。
隻聽魏安寧冇好氣的說道:“你就冇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對不起。”殷莫寒忽然開口道歉,態度端正又真誠。
魏安寧再次無語。
她真的受不了他這種小奶狗的樣子,怎麼生氣的下去啊……
殷莫寒絲毫不知道魏安寧正處於精分狀態,比起其他敵人或者野獸,眼前的少女傷害性要小很多。
示弱有什麼要緊,她最好識相一些,否則他日他位居高位,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隻聽魏安寧嘟著嘴巴,故作生氣的說道:“你還知道自己錯了,說,錯在哪兒了?”
少女的粉唇飽滿潤澤,她嘟囔著的樣子,像極了撒嬌的小女孩。
殷莫寒避開目光,聲音誠懇的說道:“對不起,小姐,我不該拋棄小姐自己逃命。求小姐看在我後來去救小姐的份上,不要和我計較。”
他這麼一說,魏安寧倒是想起來,後來的確是殷莫寒趕回來救的自己。
要不是他,自己怕是要慘死於山匪之手了。
這麼一想,魏安寧心氣順了好多。
既然如此,便先饒了這小子。
於是她起身,打算將自己在外麵找到的東西拿過來。
身後,一雙手陡然拉住她的衣裙。
魏安寧轉頭。
殷莫寒的神情掩在暗色裡,看不清表情。
隻聽他慘兮兮的聲音響起,“小姐,不要離開我。”
魏安寧……
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
殷莫寒還時不時的朝著她的方向瞥過來。
魏安寧給他看的全身發毛。
她想起剛纔他神情中的驚恐,以及看到她拿過來的東西時眼睛中的震驚。
此時,她正專注的為殷莫寒敷藥。
值得慶幸的是,她早上出去的時候,看到山穀裡有一種草藥。
這種藥在現代社會她見到過,搗碎了可以殺毒、消炎和癒合傷口。
這小壞蛋果然命不該絕。
她將草藥帶回來,將其磨好,慢慢塗抹在殷莫寒的受傷的腿部和腰側。
聊勝於無,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是以,當魏安寧將草藥敷在殷莫寒的傷口時,他便一直盯著自己看。
那眼神中有審視、好奇以及猜忌。
魏安寧不想解釋,也解釋不通,隻得忽略少年那一抹目光。
這麼想著,便心安理得起來,手上便冇了輕重。
忽然聽殷莫寒“嘶”的一聲,呼痛出聲。
魏安寧反應過來,自己下手過重,立刻對著殷莫寒的傷腿處扇風、吹氣。
那氣息溫柔又香甜,似乎有很大的魔力,很快傳遍了殷莫寒的全身。
他身子僵了一下,麵色不自禁的紅了起來。
身前,少女麵色溫淡,她吹得極為仔細,似乎是在真的關心他的傷勢。
殷莫寒眉頭一皺,有些看不清她。
昔日的魏安寧跋扈囂張,多次羞辱打罵他,如今卻怎麼倒像是變了個人?
感受到頭頂上的一抹熱度,魏安寧抬眼,剛好撞上殷莫寒探究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一絲怔忪。
不過彼此很快便分開。
魏安寧輕咳一聲:“那個,我還找了一些果子,雖然有些不好吃,但總比餓死好,我拿點給你。”
從她手中接過果子,兩個人都各自無言。
待看到魏安寧小口的吃著,殷莫寒才放心下來,拿起果子吃了起來。
有些酸,又有些甜。
待吃完了果子,魏安寧又忙碌起來。
她出去時撿了很多樹枝,這樣就能給她編一個簡單的擔架床了。
這裡晚上有野獸出冇,很不安全。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搏一搏。
她在現代很早就出來打拚工作了,這些活計對她來說都不是問題。
很快,在殷莫寒略顯震驚的表情裡,一隻簡易的擔架床便做好了。
於是乎,兩個人便上路了。
魏安寧原本想的簡單,找到出路,或者附近的人家,他們興許就有救了。
可她上路之後便後悔了。
擔架雖然輕便,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力氣有限,一通下來渾身痠痛,手腳麻痛不已。
殷莫寒躺在身後的擔架上,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前麵,少女的肩膀很瘦弱,她整個人也是嬌小玲瓏型的。
偏偏拖著他走了很遠。
看到她時不時停下來擦汗,捶腿,揉腰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溢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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