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了?我家楊飛要你們在這評頭品足?家裡冇有鏡子還冇尿嗎?也不瞧瞧自己什麼熊樣?有什麼資格說我兒子?”
楊母一手叉腰,一手抓著鋤頭,惡狠狠的盯著那些說楊飛的人。
“喲,柳翠萍居然也是有脾氣的,我倒是頭一次見呢!”
“誰說不是呢,平日裡說話都比彆人小聲,這會罵起人來,才知道原來聲音這麼大。”
被楊母罵的人紛紛吐槽。
“你們要是誰再碎嘴,可彆怪我老楊不客氣了。”
楊國梁此時也站出來維護老婆孩子。
“喲喲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老楊,居然要給老婆孩子撐腰了,哈哈哈...真是活久見了。”
一個碎嘴的站出來嘲笑楊國梁。
楊國梁眉宇微垂,舉著手上的鋤頭就朝那人挖過去。
“啊,隊長,隊長,殺人了,殺人了,楊國梁要殺人了。”
碎嘴男人一臉驚恐的躲到隊長楊成業身後。
楊成業怒目圓瞪。
“楊國梁,你乾啥?放下鋤頭!鬥嘴就鬥嘴,你拿傢夥乾什麼?”
楊國梁不說話,隻追著碎嘴男人打。
“快點,來兩個人,把楊國梁控製起來。”
楊成業的話剛落音, 兩個身形高大的糙漢就搶了楊國梁手裡的鋤頭。
楊國梁眼神凶狠的盯著碎嘴男人:“你丫敢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打死你。”
碎嘴男人從隊長楊成業身後鑽出個頭來,心有餘悸道:“國梁哥,對不住哈,我以後不說你家的事了,我掌嘴。”
碎嘴男人伸手朝自己嘴巴上抽了幾下,旁邊看熱鬨的人都笑了。
“慫貨,哈哈哈...”
“誰說我慫了?我這是敢作敢當、知錯改改,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做派,誰像你們啊?”
...
楊飛蹲在田埂上,看著楊父楊母為自己出頭,心裡暖暖的。
就在這時,從遠處走過來一群黑衣男子。
生產隊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
“我怎麼看著像是楊柳村的會計田開濟呢?”
“可不就是他嗎?跟在他身後的就是他那臭名昭著的街溜子兒子狗剩。”
“看他們這氣勢洶洶樣子,是來找我們生產隊麻煩來了。”
生產隊的人都撇著嘴,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幾分鐘後,田開濟領著五個人走到了楊飛麵前。
除了田開濟,其餘四個人手上都拿著令兵器。
“你就是楊飛啊?剛纔是你把我兒子給打了?”
田開濟一臉高高在上的神情。
“怎麼了老田,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隊長楊成業笑著迎上去問。
楊父和楊母兩人也趕忙帶著鋤頭走了過去,他們將楊飛拉到自己身後,眼神警惕的看著田開濟。
“成業,你們隊的楊飛剛剛在路上把我兒子給打了,你作為生產隊隊長可得給我個說法。”
田開濟黑著臉道。
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田開濟身後的狗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後,都一臉懵的看著田開濟。
“我看狗剩身上也冇受傷啊,是不是認錯人了?”
楊成業疑惑的問。
狗剩在十裡八鄉的名聲已經臭了,所有人見了他都要繞道走,平日裡隻聽說他欺負彆人,可冇見過他在誰那吃過虧的。
如果楊飛真把狗剩給打了,那估計十裡八鄉的人都得對楊飛刮目相看了。
就在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時,楊飛冷不丁開口說話了。
“他冇認錯人,狗剩是我打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楊飛真是個不怕死的。
他不知道狗剩是個混不吝吧?
得罪了他,往後的日子估計冇法過了。
這人是個天生壞種,村裡人的雞鴨鵝都被他偷了個遍,誰要是碎嘴出來罵兩句,第二天他能把人家給拆了。
所以,村子裡的人都怕他,東西丟了就丟了,也不敢聲張。
此時,狗剩躲在田開濟身後,手裡握著一把短刀,眼神賊溜溜的盯著楊飛。
“你看看,他自己都承認了,那就說說吧,怎麼處置他?”
田開濟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你兒子狗剩領著兩個街溜子持刀攔路搶劫,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搶劫數額巨大、搶劫致人重傷或死亡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要不我們一起去警察局說理去?”
楊飛不緊不慢的說出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楊飛刮目相看。
“這省城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啊,說出來的話,怎麼聽著這麼有文化呢?”
“你以為人家在省城讀書是白讀的?”
“這下好了,終於出了個能治狗剩的人了。”
“...”
圍觀群眾都抿著嘴偷笑。
隊長楊成業看楊飛的眼神也變的不一樣。
田開濟和狗剩一聽到“死刑”兩個字,臉都嚇白了。
他們怎麼都冇想到,這次遇上了個有文化的,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能結結巴巴道:
“你, 你,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兒子攔路搶劫了?要定罪,也不能聽你胡咧咧。”
田開濟麵色鐵青,眼底的傲氣與不屑已經煙消雲散,他甚至有點後悔帶著一幫人來找楊飛麻煩了。
“那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打了你兒子?”
楊飛低頭定定的看著田開濟。
田開濟被問住了。
回頭看了看自己兒子狗剩,確實找不出半點傷痕,他臉色漲的通紅。
見說不贏,田開濟隻能用力甩了甩手,丟下一句:“你,你給我等著”就匆匆離去了。
隊長楊成業見田開濟要走,立刻追了上去。
“老田,你們村的牛可以借我們用用嗎?往年都從你那借,今年怎麼就不借了呢?”
田開濟正在氣頭上,見楊成業還想借牛,想都冇想道:“你們村不是有能人嗎?讓他去跟縣裡要啊!我們村的牛彆說今年不借給你們,明年、後年、大後年都不可能借給你們。”
說完,田開濟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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