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心慌不已,夜夜以淚洗麵。
今天因為秋獵一事,又將她那時的記憶喚醒。
額頭隱隱作痛,徐容容深吸了幾口氣,逐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有了一個念頭:若穆戎也是與她一樣重生歸來,那必定會躲過這次秋獵重傷,這次秋獵倒是她試探對方的好機會。
但,他若不是重生,豈不是……
算了,畢竟隻是受傷,並無性命之憂。徐容容如此安慰自己。
就這樣想了一整夜,徐容容幾乎未睡。
翌日清晨,將府中事務打點好之後,她便帶著洛書乘車外出。
正如穆戎所料,她的確冇有騎裝。
“奴婢記得昨天侯爺說過,鄒記布莊和楊記布莊都是裁製騎裝的鋪子,但鄒記專供宮眷,咱們直接去那裡吧?”洛書說道。
“去楊記。”徐容容斬釘截鐵。
她仔細回想過他的話,總是覺得以他的性子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如此囉嗦。
事若反常必有妖,他的一番提點好似特意要將她引到鄒記。
那她偏不如他所願。
楊記布莊是京城第二大布莊。
分前後兩院,前院是成衣鋪子,後院是專為訂製裁衣所用,分上下兩層,每層設有多個廂房隔間。
樓下是常服,樓上是騎裝。
徐容容說清來意後,店家喊人過來將洛書領去挑花樣子,又親自將徐容容引到樓上廂房。
房門打開,穆戎正氣定神閒的坐在裡麵飲茶。
徐容容:“……”
店家麵帶歉意:“因秋獵來的突然,這兩日前來裁衣的官眷較多,實在冇有單獨廂房了,徐大小姐不如與侯爺共用一間?”
裁衣隻需要量尺,並不用脫衣衫,再加上他二人的關係京城皆知,店家這樣安排雖有些不妥,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店家說完,又丟下一句:“徐大小姐略坐坐,我先下去安排人給您沏茶。”
徐容容:“……”
待人走後,穆戎起身迎她:“徐大小姐請坐,今日人多怕是要等上好一陣。”
“侯爺是篤定我會來楊記?”怎麼看都像是在守株待兔。
穆戎笑著否認:“大小姐多慮了,我不喜舊的騎裝顏色,因與楊記主家相熟特來訂些新的,倒是徐大小姐,我記得昨日跟大小姐推薦的是鄒記?”
徐容容:“……”
店家很快回來,奉上了茶水,打開了製衣簿子。
徐容容無甚意見,挑選了兩款輕便簡潔的。
選好款式後,邊等著店家量尺。
店家剛撐開捲尺,樓下便有人喚她,於是她隻得道了聲歉,放下捲尺匆匆離去。
這一去便是久久未歸。
“我來為大小姐量尺,可好?”穆戎聞聲道。
徐容容微怔:“侯爺竟會這些?”
穆戎笑言:“行伍之人不拘小節,有時候趕製軍服我也會幫軍中將士量尺。”
他說完,熟練的拉起捲尺,一搭一扣:“大小姐可敢試試?”
“有何不敢?”徐容容有些頭疼,心中煩躁,若是不能儘早結束,還不知道要與他在這廂房中對坐到何時。
不過是量尺而已,她見過布莊的夥計拉尺計數,又快又穩。
隻是她忘記了,穆戎可不是真正的布莊夥計。
量左右袖子和肩背時,尚且正常。
可到了腰圍,穆戎不期然的貼近,讓徐容容下意識的後退。
一躲一拉,穆戎的手箍在她腰間,看似將她摟在懷中,兩人靠的極近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噴的她極燙。
“彆躲。”他聲音沙啞。
徐容容將他一把推開,雙頰滾燙:“不勞煩侯爺了,還是等店家派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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