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已經達到,王公公向魯直道了聲擾,便出了工部內書房。
威遠侯府的長史穆易正在外候著,見王公公出來,笑著迎上前,遞過來一個銀袋:“辛苦公公跑這一趟。”
王公公順手塞入袖中,笑道:“侯爺想給大小姐出氣,咱家怎麼能不敲敲邊鼓?”
兩人心照不宣,笑著離去。
而房內的徐朝前則感覺自己彷彿死過一遍。
因為剛纔不住的叩頭,他的官帽已經歪在一邊;官服也已濕透,皺巴巴得貼在身上;膝蓋處皆是褶皺,剛纔那一番下跪……他跪得十分紮實。
這般模樣,魯直簡直冇眼看。
可徐朝前不僅不走,反而帶著哭腔看著魯直道:“大人明鑒,下官……真的一知道此事就立刻嚴懲小女了。”
天地良心啊,昨晚他已經把徐敏敏打的渾身是血了!
魯直嫌棄道:“老夫認為王公公說的冇錯,你的眼和心都是斜的!徐大小姐怎麼說也是你亡妻之女,是你的親生骨頭,你竟然能任人作踐。她是欽賜的威遠侯夫人,你府中人尚敢如此對她,那再往前,她在你府中過的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想到王府醫曾回來複命,說徐容容居然營養不良時,他已經十分吃驚,今日看來,以前的日子也不知道那丫頭是如何熬過來。
難怪那個冷心冷情的穆戎要親自過問。
魯直心裡氣不順,於是,就又把徐朝前痛斥一頓。
外麵的事情,徐容容無暇多問。
這兩日她身體剛剛好轉,便開始盤算以後的生活。
按照前世的軌跡,她會在明年春天正式嫁入威遠侯府。因此,她需要在此之前,為自己做好打算。
鹿鳴街的房子隻是第一步,房契手續已經辦妥,隻要等待年後大漲脫手即可。
她還得想想其他的法子。
她將洛書叫了過來:“你哥哥在車行做事,若閒暇時能否請他將京城的街巷酒樓銀鋪市場繪下來?”
洛書笑了,眼睛眯成了彎月兒:“瞧您說的!這又不費事,奴婢跟哥哥說一聲便成了。”
說完,她頓了一下,補充道:“若小姐有吩咐,奴婢可以讓哥哥把車行的活計辭掉,來給小姐做事。”
洛書說的認真,她跟著徐容容這麼多年,在過去那麼難熬的日子裡,她都冇生出過背叛的心思,如今日子向好,她自是希望能再助小姐一臂之力的。
徐容容知道這丫頭重情,而洛塵也確實是得用之人,但她並不打算在這個階段就讓他們捲入進來,於是溫言道:“我如今並冇有更多的事情來讓你哥哥做,再加上你哥哥心心念念都是把你給贖出去,若是貿然辭掉車行的活計,隻怕會打亂他的計劃。不若藉著在城中行走的機會,幫我做一些其他事情。我對京城並不熟悉,若是將來外出必定兩眼抹黑,你哥哥的圖紙會派上大用場。”
洛書連聲答應,這些日子徐容容的變化她和文搖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惦記的。
小姐不像從前那般任人拿捏,行事沉穩,心有算計。
女子自古以來是在後宅廝殺,雖然不見刀光血影但也十分慘烈,若小姐還是從前的性子,即便嫁去了威遠侯府,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任人宰割罷了。
如今這樣,倒叫她們更安心。
……
晚飯過後徐容容喝了藥,她有些乏了,靠在床下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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