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自上次麗嬪的事之後,皇上有空倒也來看望曹琴默母女,隻是每次來都隻喝了茶,再用膳,便去了皇後處,隻有一次太晚了才留宿。
眼看著到了年關,宮裡宮外都忙碌異常,曹琴默想著內務府多番剋扣甄嬛的份例,自己多幫扶一下豈不是更叫她感激,畢竟雪中送炭更是難得呀。
便讓音袖將甄嬛送的白玉鎖拿出來給溫宜帶上,好讓莞常在見了高興。
小公主抓著玉鎖不鬆手,一會又打著奶嗝。
曹琴默無奈隻得抱起溫宜哄哄,又拍拍,樂袂見狀,建議道:“小主,公主這腸胃一向不好,不如再叫其他太醫來瞧瞧吧。”
曹琴默知道江太醫是華妃的人,隻不過順便照顧自己母子,其實並不太上心,況按照她的猜測,溫宜必定是胎裡帶出來的體弱。
江太醫必定不能說出公主究竟為什麼如此,若非長久精心調理照料,也是難好,
曹琴默與樂袂對視了一眼,便同意了去請杜太醫。
一會功夫,那杜有秋來得很快,向曹琴默請了安。
曹琴默見他年紀不過二十幾,相貌端正,舉止有禮,看來真是年輕有為,醫術想必也不遜色。
杜太醫隨即上前溫宜的狀況,公主乍一見了生人,立刻撇嘴哭鬨起來,但杜太醫仔細看了一番,卻眉頭緊鎖,似發現了什麼,將溫宜脖子上的白玉鎖摘了下來。
“杜太醫,何故如此?”曹琴默不由得緊了緊心,上前詢問。
“小主先放平心,容微臣緩緩說。”杜太醫忙跪下。
“你說。”
“公主暫且無恙,有些腸胃不好,隻是……”杜太醫有些吞吞吐吐,呈上那玉鎖。
“隻是這玉鎖,微臣發覺似有不對,這上頭被人塗了藥。”
眾人十分驚駭,樂袂忙上前扶起他道:“杜太醫,快看看塗了什麼東西。”
杜太醫起身忙拿起玉鎖聞了聞,又叫音袖拿來泡水碗,將玉鎖泡在其中,再嚐了嚐水,片刻回稟道:
“回稟小主,這上頭有黃連、黃柏等苦寒之物損傷胃陰,引起虛弱,加上大黃、牡蠣等攻伐藥物,大損脾胃。含量雖不多,但公主體弱年幼,又愛咬東西玩,若不注意放入口中必定引起不適!”
曹琴默聽聞,又急又怕:“好毒的心計,是誰要害我的溫宜?樂袂,你去告訴皇上和皇後。”
“小主,彆太著急了,有杜太醫在呢,公主暫時無礙,”音袖忙寬慰,又提醒道,“這鎖是莞常在送的呢。”
“莞常在,無冤無仇的,為何要害溫宜?”曹琴默捂著胸口,還是十分害怕。
那頭皇上正在皇後處,聽聞此事,急急趕來啟祥殿。
杜太醫忙將前後緣由陳述一遍,太醫院院判章太醫也查驗了玉鎖,所得結論與杜太醫相同。
曹琴默跪在地上,臉上遍佈淚痕,眼眶通紅,瘦弱的脊背抽搐不已,又因在帝後麵前不得不控製,因而看起來極為可憐。
“皇上,臣妾蒙聖恩,好不容易生下了溫宜,可憐公主纔不足半歲……臣妾從不奢求什麼,隻盼我的孩兒能平安健康,不想竟遭如此禍事,恐怕是臣妾和公主無福了。”
皇後見狀,忙叫人扶起琴默,也不免動容,柔聲安慰:“你先起來吧,還好公主冇事,這件事一定會弄清楚的。”
皇上讓人賜座,難得地溫柔:“彆這樣說,有朕在,你和溫宜都會平安的。”
隨即陰沉著一張臉,掃視著眾人厲聲道:“這樣陰毒的手段,竟用到了朕的女兒頭上,好大的膽子!”
剛坐下的琴默被嚇得止住了抽泣,跪在邊角的杜太醫突然上前開口:“皇上,這玉鎖不同於木料,藥力難以滲透,因此為了達到藥效,需要提取濃汁,時常塗抹在上麵,方能長久起效。”
皇上聞言,瞭然道:“這樣說,這件事必得是曹貴人身邊的人才能辦到。”
曹琴默身旁的大宮女樂袂、音袖聞言嚇得立刻跪下,聲音顫抖:“奴婢忠心小主,實在不敢犯這樣的死罪。”
曹琴默也立刻跪下說情:“皇上,這兩個婢女是自王府就跟著臣妾的,極為儘心,必然不是她們。”
“你先起來,是不是一查便知。”皇上又喚起曹琴默,轉頭吩咐,“蘇培盛,去查她們的住所。”
皇後敏銳地捕捉到了資訊,忙道:“皇上,不如讓小廈子去太醫院看看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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