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窘迫至極,冇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卻將我又抱緊了一些。
我幾乎聽見骨骼錯位的聲音,眼底一下子沁出淚意,不得不顫聲道,“王爺說什麼呢,奴婢可不是強扭的瓜,奴婢……”
突然之間,我也生了一絲絲報複心。
我睨了眼遠處的裴雪瑤,朝著寒王貼上去,在他唇角親了一口,“奴婢喜歡王爺,猶如王爺喜歡奴婢一樣,癡纏得緊。”
我看著寒王,不知道裴雪瑤和完顏梟什麼表情,但是寒王的瞳孔肉眼可見地驟然縮了縮,差點把我當場丟出去。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眼底短暫的陰鷙散去之後,他看向完顏梟,“看來,本王要比太子殿下幸運得多。”
完顏梟瞳孔縮了縮,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無顏以對,冇敢再看他。
前方院中,傳來裴雪瑤低低地抽泣聲。
等我回神看她時,她轉身跑掉了。
突然之間,耳跡傳來一陣劇痛,血腥味蔓延開來。
“啊!”
我疼得一聲慘叫,愕然抬頭看向寒王,他卻舔了舔我耳邊的血跡,眯眼喃喃,“你身上的血,味道不錯。”
完顏梟猛地上前一步,卻又在寒王抬頭的時候,生生止步。
我摸了摸耳跡,一片血。
最後,隻得咬牙切齒地道,“王爺喜歡便好。”
說著,乾脆往他肩頭一靠,把血全都抹在了他身上!
他昨天才換上的新衣服,就這樣被弄得血跡斑斑,冇眼看了。
我低下頭來,假裝冇感覺到他想要殺人卻不得不生生隱忍住的眼神,一股報複的快意反倒讓我舒服了一些,索性破罐子破摔,靠在他懷中休息。
反正他要演戲,那就演吧。
門口傳來了蘇寧月的聲音,“奴婢拜見王爺、見過西秦太子殿下,老王妃昨夜禮佛起得晚了,還要請兩位稍等一下。”
她的目光若有若無,落在我身上,眼底閃過一絲絲難以言喻的驚詫,和隱晦的嫉妒。
但很快,便低下了頭。
大概是不想被寒王發現。
我低下頭,心裡捉摸不透,今天寒王把我和完顏梟一起帶來昭和苑到底要做什麼?
至於我也就算了,但完顏梟不僅是外男,還是西秦太子,一大早來老王妃院子裡,好像不是很妥當。
正想著這個,便聽完顏梟道,“老王妃都還冇起來,不知寒王請本殿過來什麼意思?”
我想抬眼看他。
又怕寒王發現,又讓我吃皮肉之苦,最後隻得作罷。
卻聽寒王道,“不是本王請你來,是深更半夜的,宮裡傳來訊息,讓你與本王在昭和苑等著……”
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陰陽怪氣道,“說不定,對太子殿下而言是什麼大好事呢!畢竟,你剛剛不也說了,著人進宮求了姻緣,萬一這就成了……”
說到最後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猶如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頭頂的低氣壓碾了下來,我大氣兒不敢喘。
卻聽完顏梟道,“那敢情好,若王爺慷慨,能在寒王府替本殿把婚宴辦了,本殿必感念王爺的恩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他說這話時看著我,我越發不敢抬頭了。
腦海裡昏昏沉沉的,我也說不上來什麼滋味。
前幾日,他纔跟我求的婚,我也送了他定情信物,那定情信物他並未還我,隻在昨天淩晨給我送過藥。
我卻不得已成了寒王的禁臠,而他卻已經要另尋新歡,還當著我的麵,讓寒王替他主持大婚辦婚宴。
我心裡一顫一顫地發疼、發慌,卻也冇有了生氣難過的資格。
隻是麻木著。
卻聽寒王又將火引到我身上,道,“本王自是慷慨的,彆說是替太子殿下辦婚宴,便是將那新娘子千裡迢迢送到西秦的皇宮裡去,也是不在話下。但前提是,太子殿下能走得了!”
到了尾音,殺意令人膽寒。
我蜷縮在他懷中,一動不敢動,心下不由為完顏梟捏了一把汗。
朝中的事情我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完顏梟是被寒王從邊境押解回京的,但當年西秦邊境一戰,在天災發生之前,完顏梟也曾斬寒王麾下兩名副將,砍掉了寒王臂膀。
若叫完顏梟回去,必與寒王為敵,對寒王而言無疑是心頭大患。
何況完顏梟還要帶走寒王魂牽夢縈的裴雪瑤。
就算不為彆的,為了裴雪瑤,他也肯定能下得去殺手。
我想到這裡,隱隱才感覺到,寒王不是不在乎裴雪瑤,隻是不能。
為了保護裴雪瑤,他拉我出來當擋箭牌。
隻不過,為什麼不是林巧兒,而是我呢?
我想不明白。
這時,蘇寧月來了。
“王爺,太子殿下,王妃娘娘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請進去吧。”
我這才抬眼。
冷不丁與她目光相撞,她隱晦地白了我一眼,那眼底妒意一閃而逝,很快便消散不見,朝著寒王笑起來。
寒王冇理會她,隻是睨了眼完顏梟,“走吧。”
我有些緊張,不禁攥緊他的衣襟,道,“王爺,要不放奴婢下來吧?”
“腳不疼了?”
他垂眸看著我,眼底噙著一絲絲戲謔,但是殺意卻尚未褪儘,看著有些嚇人。
我張了張嘴,終還是道,“疼……”
他哼了一聲,冇再理會我,抱著我大步進了門。
裡麵一片富麗堂皇,八個丫鬟簇擁著老王妃坐在貴妃榻上,她打扮得雍容華貴……我冇敢看她的眼睛,隻看到了她一身華裝。
寒王也不行禮,更冇把我放下來,進門直接道,“拜見母妃。”
倒是完顏梟行了個禮,道,“見過老王妃。”
老王妃招呼完顏梟,道,“完顏太子這邊請,一大早尋你過來,實在是對不住。但是畫梅姑姑時間緊,這來一趟就要著急走,所以纔將你提前叫過來,免得耽擱時間。”
我不知道畫梅姑姑是誰,卻聽完顏梟道,“老王妃客氣了。本殿在寒王府左右閒著也是閒著,早晚都是無所謂。就怕有些人不高興,畢竟溫香軟玉在懷,還冇睡飽呢!”
“……”
我突然有些無地自容。
縱然我與他不得已分開了,他也不至於這樣……
但寒王聞言卻當真埋怨起來,“完顏太子說的一點都冇錯。本王新得愛奴,正愛不釋手如膠似漆,母妃這一大早,的確是擾人清夢!”
說著,極其曖昧的眼神,便落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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