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轉眼便過了一個多月,玉珠也迎來了自己的十四歲生辰。
還是如往常的生辰一般,這次也冇有大肆操辦,隻是和徐氏還有王嬤嬤一同吃個飯。
早上便是王嬤嬤親自做的長壽麪,在徐氏和王嬤嬤眼含期待的目光下,玉珠也不負眾望的將一整碗湯麪都吃完了。
徐氏和王嬤嬤在一旁慈愛的看著她,徐氏看著自家侄女慢慢成長為身量跟她差不多的小大人感到開心。
王嬤嬤更不必說,眼中的愛幾乎化為實質,玉珠從繈褓便是她帶著,看著抱在懷中的嬰兒慢慢長大,她心中帶著無法言表的驕傲。
或許愛你的人就是這樣,你什麼都不必做,她都會愛你。
吃了長壽麪,便什麼也吃不下了,玉珠等徐氏用了飯,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這幾年負責教她的女夫子早就在書房等她。
女夫子姓柳,是秀才的女兒。秀才屢試不中便開起了私塾,自己做教書先生。
柳秀才為人大膽且為人開明,見女兒想讀書又有些天賦,便做主在一旁加了道屏風,讓她坐在屏風後和自己學生們一起聽課。
等柳夫子慢慢長大,學識也越來越好,卻無法跟男子一樣考科舉或者做自己的事業。後麵及笄後便跟普通女子一樣,與門當戶對的男子相看、成婚。
眼看著便是生子,教養孩子,操持內務,贍養公婆這樣一眼能望到儘頭的日子。
但是中間卻出了岔子,柳夫子的夫君成婚不到一年就過世了。她婆母不喜,覺著是她剋夫,便將她送回了孃家。
回了孃家,家中已有嫂子侄兒侄女,人多事就多了,都不是大惡之人,隻是相處中的摩擦卻在所難免。
後麵剛好有富貴人家想給女兒開蒙,她便去了,既有個事做,也有個進項。
一如往常,柳夫子上完課,玉珠行禮,就準備送柳夫子出門。
今日柳夫子卻有些不對,她神色有些為難,並冇有起身。
玉珠見柳夫子穿著道士袍,是京城時興的,明明是灰撲撲的袍子,她穿著卻多了幾分清冷的味道。
玉珠看著有些豔羨,她也偷偷試過道士袍,卻穿不出這種感覺。她想著可能是柳夫子膚白,眼神透著幾分無慾無求的原因。
柳夫子臉皮薄,不然她也不會因為在孃家不好意思久待就去做了富貴人家女子的開蒙先生,也不會徐氏稍稍挽留她又開始教玉珠。
她在那裡坐立不安,又低頭癡癡的看著案上的硯台和擱在一旁的毛筆,不知怎麼開口和玉珠說自己可能無法再教她這件事。
玉珠雖不明白柳夫子為何一直不走,但看她的模樣,好似是有難處,她還想著如果是錢財上有難處到時候自己得幫幫。
“夫子,是今日還有什麼事嗎?”玉珠微微抬頭低聲問道。
柳夫子看了一眼坐在下側帶著疑惑看向她的玉珠,她的眼型是桃花眼,裡麵水光瀲灩,黑白分明。
看著便是少了些世俗算計的味道,乾乾淨淨讓人心裡舒服。
她心中安定了些,開口道。
“玉珠,可能過些時日,我便不能教你了。”
“啊?”
玉珠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擔憂,她連忙問道。
“柳夫子,是我讓你不滿意嗎?我……”
柳夫子見她眼裡瞬間便佈滿水汽,知道她心中不安,她急忙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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