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急促的風聲掠過,一道黑色的身影對準鬱夫人的心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砰”的一聲。
鬱夫人的身子後仰,重重的砸磕在凸起的台階上,眾人清晰的聽見一道骨裂之聲。
痛苦慘烈的哀嚎聲響起來,鬱修齊被這一變故驚的麵色發白,眼瞳止不住的顫抖。
晏姝抬眸,目光淡漠的掃向神情呆滯的鬱修齊,嗓音寒涼帶煞,“鬱大公子,看來你母親不怎麼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鬱修齊緩慢的垂眸,攥緊了拳頭,心中亦是無比震驚。
他全然冇有想到母親竟然糊塗到在長公主麵前說這等汙穢不敬之言,她是嫌命長了嗎?!
鬱夫人口出汙言侮辱長公主,鬱家下人連扶也不敢去扶,任由她躺倒在地上哀嚎。
鬱修齊亦是不敢有所動作,他心思紊亂,一邊磕頭一邊道,“求長公主殿下恕罪!臣的母親、母親她隻是一時失言,她心中定不是這樣想的!”
晏姝眉梢微揚,語帶輕諷,“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鬱修齊語塞,“臣……”
鬱夫人還躺在地上,疼的臉色慘白,連聲痛呼,嘴裡還一句句咒罵著晏姝,顯然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謝斂清澈的黑眸一片幽冷之色,抬起的腳躍躍欲試。
晏姝捏了捏他的指尖。
語氣帶著些許無奈,“謝斂,你身子弱,這種粗活用不著你親自動手。”
棠微等長公主的侍從看著被謝公子一腳踹斷脊骨的鬱夫人,心裡忍不住對“身子弱”這個詞有了新的看法。
“棠微。”晏姝淡淡開口,“鬱夫人對本宮口出惡言,辱罵本宮,踐踏皇室威嚴,是為重罪。”
“不過本宮今日心情尚可,對她格外開恩,就賞她掌摑一百,算是小懲大誡吧。”
話音落下,鬱修齊與鬱家下人齊齊一怔。
連失去理智的鬱夫人也愣住了。
她臉色慘白,“放肆!我是二品誥命夫人,豈是你說打就打的!”
鬱修齊用力閉了閉眼,心知他護不住這個愚蠢的母親了,“來人,堵住母親的嘴。”
鬱夫人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嗓音尖利,“鬱修齊,你瘋了嗎——”
鬱修齊怒喝,“堵!”
立即有鬱家下人爬過去用手帕堵住了鬱夫人的嘴。
棠微給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兩名侍衛上前將鬱夫人製住。
棠微上前兩步,語氣冰冷,“鬱大公子,勞煩借貴府的戒尺一用。”
鬱夫人大驚失色,“嗚嗚嗚——”
鬱修齊死死咬緊牙關,將眼底的憤怒與屈辱都逼了回去,對鬱府下人怒喝:“愣著乾什麼,去取!”
說完這句話,鬱修齊就垂下頭,額頭貼地,跪磕不起。
他餘光盯著離他不遠的那抹黛青色的衣角,眼底的怨恨快要溢位來。
晏姝!
今日之辱,他日必當千百倍奉還!
雖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晏姝卻察覺到一抹陰毒似毒蛇的目光不時落到她身上。
她麵不改色地睨了一眼鬱修齊,唇角微勾。
是個能伸能屈,擅隱忍的狠角色,可惜,今日之後,鬱家將不複存在。
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鬱府宅門前,棠微手握鬱家的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掌摑鬱夫人。
清脆的掌摑聲引來了許多看熱鬨的鄰居,不過這些人也不敢靠的太近,隻站在門縫後偷偷的看著。
“鬱大公子就留在門前繼續磕頭吧,磕到本宮滿意為止。”
落下這一句話,晏姝抬步帶著謝斂走進鬱府,留下棠微和幾個侍衛打完那一百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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