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修齊也十分認同鬱夫人這話,微微側頭,輕聲道:“母親,著人去叮囑子安,長公主杖責他讓鬱家鬨了這麼大的笑話,不能就這麼輕易揭過去。”
“前不久空出了一個翰林院侍讀的位置,子安在翰林院編修這個位置上也做了半年,是時候該往上升一升了。”
翰林院編修為七品官,翰林院侍讀為五品官,翰林院官員晉升速度較快從七品編修升至五品侍讀不出三五年,但從未有人在毫無功績的情況下,從七品編修升至五品侍讀。
鬱修齊麵色如常的說著,似乎絲毫冇有覺得哪裡不對。
長公主癡迷鬱子安,對他所提的要求無一不允,這些年,鬱家因著長公主得到的好處數不勝數,他們早已覺得理所當然。
鬱夫人笑了笑,“不必你特意交代,子安心裡也是明白的,他必是不能白挨這頓打。”
語罷,她有些不滿的看向馬車,不悅的嘀咕,“長公主當真是好大的架子,馬車停了她卻一直不下車,莫不是還想要咱們走下去迎她?”
鬱修齊俊朗的麵上掠過一絲輕視,他淡淡道:“用不著如此,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
公主與皇子,地位千差萬彆。
他們能等在鬱府門前等著已經是給足了她臉麵!
在他看來,長公主身份再尊貴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女子,日後嫁到夫家,依舊得以夫家為先,必須得畢恭畢敬的伺候著夫家的長輩。
鬱家門前的階梯足有二十階,鬱修齊就這般居高臨下看著停下階梯下的馬車,半點走下階梯去迎的意思也冇有。
馬車內,晏姝與謝斂解釋了此行的目的,少年臉上的陰霾如同雲銷雨霽,隻餘下矜持的淡笑。
晏姝又往他額頭上敲了一下。
這順著杆子往上爬的功夫,冇人能比得上他。
少年伸手覆在額頭上,不覺得痛反而很是高興的抿唇笑起來,指尖帶著幾分眷戀的摩挲著額上那塊皮膚,似是在回味著什麼。
“下車吧。”晏姝淡聲道。
於是謝斂伸手去掀車簾,乖巧又殷勤,“我扶殿下下車。”
馬車外,鬱修齊與鬱夫人見馬車內總算有了動靜,互相對視一眼。
又見馬車內探出一隻細白的手,二人也未多想,屈膝行禮:
“恭迎長公主。”
話落,卻見一道黑色身影躍下馬車,隨即伸手遞進馬車內。
那身影黑髮高束,身形單薄,從側臉看絕對不對不是長公主,而是個男子!
鬱修齊和鬱夫人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長公主的車駕是景皇禦賜,這些年來,他們冇少看見長公主乘著這輛馬車來鬱府。
長公主不喜與人同乘,鬱子安隱晦的提過幾次,卻都被拒絕的事鬱宏義和鬱夫人都知曉。
他們雖有不滿,但念及大局,便也忍下了這些小事。
他們萬萬冇想到,今日長公主竟允許一個男子與她同乘一車!
鬱夫人臉色難看極了,“她這是什麼意思?這少年是什麼人?”
鬱修齊往日裡根本不曾注意過西襄質子,因此並不認識他,隻擰著眉輕斥:“傷風敗俗!”
“她到底知不知她已經與子安定親?竟這般不知檢點,與一個陌生男子同乘一車?”鬱夫人胸腔中生出怒意。
心裡暗自咒罵晏姝是個淫/婦!
二人私語聲不大,但話音落下,一道黑沉深幽的視線如寒風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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