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霞光柔和地灑在長春宮的群樓上,彷彿將整個宮殿籠罩在一層溫暖的晨光之中。
曹琴默早早地起身,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前往長春宮向皇後請安。
她知道,宮廷禮儀嚴謹,稍有遲到就可能招來彆人的議論指責。
在長春宮中,她耐心地等待著其他姐妹們的到來。
人們陸陸續續走進大殿,曹琴默坐在下位,靜靜地觀察著每個人。
她深知耳聽之言不如眼見之實,對宮中的妃嬪們有了一定的瞭解,但她清楚,真相隻能由自己親眼所見、心領神會。
主位上坐著皇後富察氏,那雙眼睛透著一種高貴與優雅,彷彿是生來就該坐在那裡一般。
她的身上雖不華麗,卻流露出一種從容和大氣。
其他姐妹們坐在下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質和風采。
慧貴妃、嫻妃、純嬪、嘉貴人、儀貴人、海常在、婉答應,各自散發著不同的魅力。
曹琴默留意到,嫻妃和海常在之間似乎有著特殊的默契,而另外三人則形成了另一股勢力。
曹琴默心中琢磨著,表麵上雖是和顏悅色,卻在心中絞儘腦汁。
她恭敬地向皇後和姐妹們請安落座,卻引來了嘉貴人的調笑。
嘉貴人挑釁地說道:“看來你並非絕色佳人。”
曹琴默微笑著迴應:“娘娘國色天香,我等姐妹自然難及其美。”
這番話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曹琴默輕輕一笑,心中暗自得意。
隨著皇後的囑托,姐妹們離去。
嘉貴人在離開前低聲威脅道:“本宮會記住你的。”
曹琴默淡定地回答:“姐姐放心,我自有我的方式。”
她深知在後宮,口舌之辯並非唯一的勝負法則。
曹琴默深知,深宮之中,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按理來說,她作為低位嬪妃,應該主動討好上位者,再次也不該一連得罪兩位高位妃嬪。
但她也清楚,今天的首次請安,不光是她在觀察彆人,彆人也不乏在觀察她。
在這般明顯的挑釁和打壓之下,若是忍氣吞聲,隻怕人人都覺得她是好捏的軟柿子,後麵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她定了定心神,剛纔那聲“玫答應”,著實讓她恍惚了一下,她不再是那個隱忍不發的曹貴人,也不是背主求榮的襄親,而是作為另外一個女子,在後宮的泥沼中繼續掙紮。
要麼踩著他人的屍骨扶搖而上,要麼成為彆人扶搖而上的台階。
她彆無可選。
她隻是希望,能站的更高一點,能尋到她的溫宜,能看著她安安穩穩嫁人生子。
曹琴默想到這兒,不禁苦笑一聲,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嫻妃烏拉那拉氏如懿。
方纔在殿內,如懿看起來還算平和,性情想必也不會比那二位更難相處了,而且聽說還是與皇上青梅竹馬,寵愛猶甚,若是能暫時尋得庇佑,也算是值得。
曹琴默請了安,朗朗開口:“嫻妃娘娘,聽說今日紅梅甚好,交織白雪,詩意盎然,娘娘此雅興,真不愧是京城貴女,令我等相形見絀。”
如懿停了腳步,轉過神來,這才細細打量了一下曹琴默。
半晌她才笑著開口:“你是個機靈的,嘴也會說,怪不得皇上喜歡。”
曹琴默微微一笑:“娘娘與皇上青梅竹馬,情誼深厚,我等萬不能比。”
如懿一旁的小宮女插話:“那當然,我們主兒出身大家,才思敏捷,又與皇上情比金堅,若不是…我們主兒纔是皇後…”如懿皺了皺眉,喝止:“阿箬!”
曹貴人不動聲色,心底卻暗笑竟有如此不懂規矩的奴才。
她笑著接過了話茬:“這紅梅雖好,到底是不如蘇州的綠梅清雅動人。
嬪妾曾在蘇州學過月琴,如今改學琵琶。
這麼多年,還是懷念曾經的風景。”
阿箬驚喜:“好巧啊,我們主兒也喜歡綠梅。”
如懿在一旁矜持地應和。
曹琴默心想,當然是我提前做了功課,不然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巧合。
“世上清奇討巧的物件頗多,隻是大多不容於世,你說是不是,嫻妃?”
曹琴默轉身看去,正是高貴妃高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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