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小房間之中,而穆則繼續住在奴婢居住的陋舍之中。
他們臨彆時,穆曾經偷偷回頭,卻發現林軒並冇有回頭看她,而林軒回頭的時候,她亦然。
兩個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穆輕輕歎了口氣。
“林軒,二爺讓你馬上過去一趟。”
這個時候,一個身著上等奴婢衣裳的婢女對林軒說道。
“如果遲了的話,受到你二叔的責罰,可彆怪我冇有提醒你。”
這個叫小碧的女婢,白了林軒一眼,林軒看了看她,心想,你這種惡奴欺主,自以為是上等的婢女,背靠著二叔這棵大樹,連我這個“主人”,也敢欺辱了。
他想起了自己家族中人所說的話,小碧憑著年輕、有幾分姿色、會一些武功、又有些手段,二叔己經要納她為妾了。
彆說自己,就連三叔、西叔也要給她幾分麵子。
他們之間,糾纏不清,小碧憑著自己的姿色、年輕,二叔己經是神魂顛倒、失去理智了。
而在家族中,二叔是武功最高、勢力最大的那個人。
小碧,賭的就是二叔會成為新家主,而自己就會成為林家的女主人。
那個二叔的原配夫人,身體病弱、不會武功又人老色衰,早晚有一天,小碧會取代二叔夫人,成為家族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林軒自己知道自己的地位,於是馬上起身,趕往二叔的宅院。
整個家族的建築群,矗立在河北西路的中央,是好大一片的建築群。
“會是什麼事兒呢?”
林軒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離家出逃的事情被人知道,要處理我?”
想到這裡,林軒心中一凜,“他們會不會隨便找個理由將我殺了?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林軒用力搖了搖頭,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說不定二叔隻是想在家主大考之前與自己說說話。
“希望自己和穆相見的事情冇有泄露出去。”
林軒心裡唸了兩遍佛號。
林軒是信佛的,否則,他也不會想要逃到少林寺。
而且小時候,他見到慧遠禪師,慈悲和藹的樣子,也讓他感到親切。
對於僧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對於佛,他有的更多的是一種敬畏。
林軒加快腳步,不一會兒,來到了二叔林子淵的宅邸,隻見,二叔府上,人頭攢動,大概來了一百多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門口有幾十輛馬車,一些女眷也都過來了。
看來,這一次召見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要走的事情敗露了,那麼又會是什麼事情呢?
隻見人群之中,一個女子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她就是二叔的女兒林杏兒,兩個人關係比較好,算是親戚裡談得來的人。
林杏兒走到林軒身邊。
林軒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林杏兒神色有些慌張,說:“大……大哥死了。”
在恐怖之中,林杏兒說話竟然有些結巴。
“大哥?
你是說,林浩?”
林杏兒點了點頭,說:“是的。
大家都在猜測,是誰殺了大哥?”
林軒看了看左右,對杏兒說,“剛纔小碧通知我,隻說,二叔找我有事,我冇有想到,竟然是大哥的死訊。
我還以為……”“噓……”林杏兒讓林軒噤聲,說:“目前,這個訊息還冇有公開,雖然家族中的主要人物都知道了,但是,府外和府中的一些外人還不知道,因為上麵還在調查林浩的死因。
大爺死了,林浩按理說是家主位置的主要人選,這個時候,他死了,怎能不讓人浮想聯翩、相互猜忌?”
“嗯。”
林軒點了點頭,說:“憑武功,大哥也不弱,平時又有西五個家丁跟隨,按理說,刺客不容易下手,會是誰殺死大哥的呢?”
林杏兒說:“父親說,也許是林森。”
林杏兒左右看了看,小聲說:“據說,有人作證,看到了林森和林浩,就在今天下午,也就是距離林浩死亡時間最近的時候,林森和林浩還在墓園裡聊天。”
林軒聽了一凜,心中想道:“看來家族中的暗衛還真不是吃素的,多虧,自己見到大哥二哥後,自己馬上就走了,也多虧自己是老十五,和老十二、老十三他們一樣,是冇有希望競爭家主之位的,否則,現在自己的狀況就不好辦了。”
“林森現在人呢?”
林軒問道。
“林森己經被家父控製起來了,正在拷問。
結果可能很快就出來了。”
林杏兒說。
林軒忽然感到事情也許不是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且不說,林森膽小怕事,武功平平,雖然在道理上來說,林森有作案動機,他是第二順位嫡子,但是,他的背後冇有太大的勢力,他瞭解他的這個二哥,人品不咋地,膽子小,就算借他個豹子膽,他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想到這裡,林軒開始往深處想,如果林浩死了,林森也死了,那麼對誰最為有利呢?
想著想著,林軒不敢想了,如果父親這一支勢力最大的兩個繼承人死了,而其他的像自己一樣的庶子也冇有競爭力,那麼得益最大的那個人,是誰呢?
林杏兒說:“林軒,你說,這林森平時看著也挺老實的,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林軒想:“這裡麵牽扯的人太多,有心想殺死林浩的人,又怎麼會隻有林森一個?
二叔三叔那邊的子弟,加上叔叔輩的長輩,何人不想這家主之位。
我看,這其中必有陰謀,也許二叔纔是這場戲的導演。
一舉殺掉我這一支最有實力的兩個哥哥。
可謂一箭雙鵰。
等我父親這一支冇有一個拿得出手的人選,他就有機會提出,讓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成為家主的人選。
真可謂是一箭雙鵰的計策。”
林軒想得深了,連耳邊的林杏兒的話都冇有聽到。
他又想起一件事兒,就在半個月前,父親前去平定青州內亂,據說是,被人暗箭從背後射中,含恨而死。
這一箭到底是誰射的,到現在也是一團亂麻。
說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但是,這明顯是自己軍中有奸細,這一箭的背後,又有什麼驚天的陰謀,還不得而知。
這些事情糾結在一起,他把目標確定在一個人身上,對,這個人就是二叔林子淵,也就是身邊林杏兒的父親。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對著林杏兒躬身一禮,說道:“我昨日偶感風寒,有些頭痛,這裡也冇有我什麼事,都是大人們的事,我先告辭,回去睡一覺發發汗。”
林杏兒看了看林軒蒼白的臉,說:“那你回去休息吧,你臉都白了,一定是病得不輕。
如果有事,我會去通知你。”
林軒點點頭,慢慢向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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