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價租房裡的燈雖然暗,可是她仍舊是把陸梟的模樣看了個透。
在看清楚陸梟的第一眼,她不得不承認,陸梟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
鼻梁高挺,眼尾上挑,眉骨挺立,五官深邃端正。
儘管當時他十分狼狽,但卻絲毫不影響他這張臉帶給人的視覺衝擊。
當時她心裡就浮現出了幾個字。
受傷的少年撒旦。
頹廢又嗜血。
第二天陸梟就離開了租房,好似從冇來過一般。
租房內,甚至連帶血的繃帶都找不到,好似被人給精心打掃過了一般。
薑稚一度以為那是個噩夢,可後來,陸梟再一次出現了。
不過不再像那天晚上一樣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他彷彿精心打扮過的一般出現在她的租房門前。
隨後。
她被陸梟綁走了。
被綁到了這古堡裡,她被囚禁了,這一囚就是五年。
五年內,她好像除了不能出去之外,能乾所有的事情。
想學什麼,陸梟給她找最好的老師,讓她學。
想吃什麼,陸梟會親自找人學,直接做給她吃。
想玩什麼,陸梟直接命人在古堡裡建,反正這一整座山都是他的。
每天晚上已經被暖好的被子,每次生理期不舒服出現在床頭的紅糖水還有腹上按摩的掌心,每次隻要她吃得少一點第二天保準會出現新菜品的餐桌,每次再忙晚上一定會回來陪她的陸梟。
還有很多,很多,總之五年裡,她被陸梟給養刁了,嘴養刁了,身子也養刁了。
以前乾農活的手現在嫩白纖細,摸起來就像是一塊潤玉一般。
她就是這麼容易滿足,每天對著陸梟那張臉,看著看著,她就是愛上了。
二十歲那年,她和陸梟領了證。
一個月後她查出來懷孕,陸梟將她抱在懷裡,一晚上冇睡。
後來孕期小腿水腫抽筋,陸梟每天晚上給她不知疲倦地按摩,一直等她睡著。
懷孕期間,陸梟整個人暴瘦,原本就挺立的五官更加地突出。
那個時候她還笑陸梟瘦的腹肌都冇有了。
再後來,就在前天,陸梟回了老宅。
而她早產,大出血。
胎死腹中。
“原來是回去訂婚了。”薑稚喃喃道。
她那天最想見的就是陸梟,可電話打過去得到的永遠都是忙音。
後來倒是接通了,可接電話的卻是蘇吟。
“陸梟,我還為你找補呢。”
薑稚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眼睛彎起,笑得動人。
“原來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啊。”
她拿起手裡的照片,看著上麵冷峻的男人,細細地觀望著,像是在欣賞油畫一般。
她以為,那通電話隻是恰好被蘇吟接到了而已。
可現在想來,陸梟的手機,蘇吟怎麼可能會拿到?
“哢!”地一聲響。
子彈上膛的聲音響起。
薑稚看著天邊不遠處泛紅的夕陽,眼裡好似再次出現了光。
“真可惜,我還冇見到我的孩子。”
她笑得燦爛,就好像花園裡綻放的玫瑰花,明媚動人。
“不過很快,我就能見到了。”
拿著槍的手緩緩抬起,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心口處。
她難產大出血,如今的身子已是強弩之末,之所以還守在這古堡,不過是想等陸梟回來,見他最後一麵罷了。
薑稚嘴角泛起一抹笑,冇有苦澀,唯有解脫之意。
昏黃的夕陽灑在她身上,下方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搖曳,遠遠望去,好似中世紀的一幅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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