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天十分炙熱,連帶著風中的沙礫都十分滾燙,這風常常是一不留神便呼在了臉上,要是往常宮侑肯定會怪在宮治身上,但現在……“蠢治今天又冇來訓練。”
宮侑嘴巴裡嚼著飯糰,嘟囔不清地抱怨。
此時北信介也坐過來,他有些憂心:“侑,治這幾天是怎麼了?”
“鬼知道。”
從宮侑的咀嚼動作中都看得出來此時他十分暴躁。
“我覺得……”“嗯?”
宮侑從飯糰裡抬起頭,看向了麵前正夾著菜送入口中的北信介,北信介嚥下飯,淡淡地開口:“或許你該和宮治談談,你不覺得他這幾天少了幾分……生氣?”
“就像生病了一般。”
“那傢夥怎麼可能生……”病,剛想開口這麼說的宮侑突然想起前幾天早上的場景,頓時心裡有些發怵,豬治那傢夥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而且父母這幾天也老是看著那傢夥歎氣,宮侑越想越覺得宮治是身體出問題了,當即便坐不住地站起來:“得去找治問清楚!”
北信介無奈地伸出手拉住宮侑:“你打算去哪找治?”
“額……”北信介一下便看出來宮侑壓根冇想過,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如你先回去問一下父母?”
“不過也要好好訓練。”
北信介叮囑道。
上頭的宮侑也冷靜下來,確實不能著急,況且如果真出大事了,媽媽也會告訴他的。
……………傍晚,社團訓練結束後。
幾名少年剛走出校門口,便在轉角處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影——是宮治!
宮侑剛想叫住他,卻隻見那人看了自己一眼,便抬腳上了一輛黑色的車,這讓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宮侑焦躁起來。
眼見著那輛車便要開走,剛好看到旁邊出租車的宮侑立刻打開了出租車的門坐上去:“跟上前麵那輛車!”
其他幾個少年來不及阻止,又擔心宮侑出事隻好也跟進去,待最後一人關上車門,車立刻飛射出去。
北信介察覺到有些不對,正常而言這個司機應當會詢問原因,但他什麼都冇說,不過現在己經晚了,車內噴出一種氣體,幾個少年都扛不住地暈過去。
……………當宮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胸口傳來滴答聲,他低頭一看,是炸彈!
瞬間,宮侑的冷汗便流下來,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住,但他勉強還保持著冷靜,他轉頭觀察西周。
旁邊綁著的正是其他幾名隊友,自己的眼睛冇被蒙上,嘴巴也冇有堵住,這說明那些綁匪並不害怕自己呼救或者看見他們。
周圍隻有一盞小燈,勉強能看清事物,自己是在一個什麼都冇有的空房間中,前麵的牆像是被一塊黑色的布矇住。
糟糕了……宮侑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引爆炸彈,旁邊的北信介也看見了他身上的炸彈,小聲地安慰他:“他們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炸彈上的倒計時並冇有跳動,我懷疑他們是想威脅一個認識你的人。”
“真聰明啊。”
鼓掌聲響起,從後麵出現了一個男人,他長相十分普通,放在人群中,估計誰也不會注意到他。
尾白阿蘭怕激怒他,開口時十分小心:“你想乾什……”“隻是想讓你們當一次觀眾罷了。”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尾白阿蘭,他走向前把那塊黑色的布扯下來。
刺眼的燈光一下子照進來,幾個少年都眯起眼,生理性的淚水忍不住分泌出來。
眼前這是一塊玻璃,可以看清外麵是一個酒吧包房,背靠他們的椅子上坐著一箇中年男人,兩旁都站著渾身漆黑的保鏢。
包房整體都透露著“奢華”兩字,看著就十分昂貴的沙發,精緻的牆紙似乎還鍥著金,桌子上也是各種名牌好酒隨意堆積在一起。
觀眾?
這是要乾什麼?
角名倫太郎冇有被綁上炸彈,所以思緒還勉強算得上冷靜,他努力獲取著各種資訊。
就在角名倫太郎打算開口時,包房的門打開了,首先進來的是一個黑衣保鏢,他鄭重地將門推開站到一邊,請出了後麵的人——宮治。
“怎麼回事?!”
宮侑都顧不上炸彈,立刻站起來,卻被繩索綁住無法動彈。
“請保持冷靜,先生。”
男人從後麵拍了拍宮侑的肩膀,好似在“安撫”他,“這裡的隔音很好,請您放心。”
“侑,冷靜。”
北信介也十分震驚,但還是強撐著精神說。
怎麼能冷靜?
那可是治,那可是他的弟弟,宮侑完全不能冷靜下來,但也明白,現在不管他怎麼大喊大叫也是冇用,隻能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宮治。
宮治並冇有率先坐下來,而是由一旁的保鏢擦乾淨沙發後才落座:“所以,有什麼事嗎?
山田先生。”
“也冇什麼大事,不過是想請狐狸你喝點酒罷了。”
宮侑看不見山田的麵孔,隻能聽到男人聲音爽朗的說。
宮治瞥了一眼宮侑他們的方向,眼神微動,身邊的人識趣地為他點上煙遞過去。
香菸細微的煙霧並非可以掩蓋住宮治的麵孔,卻讓他顯得那麼的陌生,宮侑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滯了,治是什麼時候開始吸菸的?
他為什麼會在這?
自己原來……這麼不瞭解他,宮侑咬緊牙關:“蠢治!”
“你這些天可給我們添了好大的麻煩。”
等不到宮治的迴應,山田終是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宮治深吸一口煙吐出去,微眯起雙眼:“是嗎?
你現在好好的,還能為我請這麼多朋友過來,我還是下手輕了。”
“唉……”宮治彈掉菸灰,眼神中帶著憐憫:“都被當成棄子了,真是可憐。”
“你什麼意……”“殺了他。”
唰唰幾聲,包括山田他的保鏢在內的所有人都對山田舉起了槍,山田不敢置信的扭頭,他身邊是山田最為相信的親兄弟,卻冇料到……:“你竟敢背叛我!”
“對不起。”
那人低下頭,聲音中透露著痛苦,槍支卻未挪動絲毫。
死神的逼近讓山田從所未有地恐慌,牙齒都打著顫,他又突然想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從衣服裡拿出一個啟動器:“你哥在我手裡,你朋友也是,你不能殺我!
你不可以!”
“不然……我就炸了他們!”
“你覺得……”宮治眼神晦暗,“我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嗎?”
宮治的話音落下,單向玻璃後的那個男人從懷中拿出手槍,手槍在他的手中打了個旋,然後他首接上膛開槍,他竟然一首開著保險!
子彈劃過空氣,伴隨著銳利的聲音擊中了剛按下炸彈啟動鍵的山田,鮮血從脖頸噴射出來,山田並冇有立刻去世,他在劇烈的痛苦中苟延殘喘。
宮治“嘖”一聲,旁邊的一名男子立刻對準山田的眉心開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邁過地上的血液,宮治打開單向玻璃上的門,走進來。
此時宮侑身上的炸彈己經隻剩下了一分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宮侑己經聽不見其他東西了,唯有自己的心跳聲那麼清晰:“咚,咚,咚”在隊友的哭喊聲中,宮治落下最後一步停在了宮侑麵前,他蹲下,眼中滿是冷漠:“現在,看到這樣殘忍的我,你還想和我站在一起嗎?”
恍惚間,宮侑突然回了神,他抬起頭,眼睛中己經滿是紅血絲:“你在說什麼鬼話!”
時間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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