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變化,淩己從原本稚嫩的小姑娘,轉變成現在獨當一麵的大姐姐。
估好時間將飯菜扣在鍋底,拿出了紙筆,思來想去,她想說的話太多,劃劃改改隻留下一句:我走了,以後多注意,飯涼的話就熱一下。
勿念 淩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六年的家,回憶一點點湧入腦海…“我叫金,你叫什麼……”“你名字竟然隻有一個字…”“如果你不嫌棄,這也可以是你的家…”“淩,金,你們彆亂跑…”“瑞哥,你一天天冷著個臉,能凍死個人…”“彆怕,淩,你還有姐姐呢,我們都是你的家人……”眼眶發酸,一滴滾燙的淚,順著冰冷的嘴套慢慢滑落。
後頭也不回,踏入了那茫茫星海…………“老大也真是,那麼多錢全私吞了,我們都多久冇吃頓好的了……”“嗯—!”
殺馬特男人剔著牙,嘴裡念唸叨叨,但再看到淩時猛的頓住。
推了推身旁的白髮臟辮少年:“看到她了嗎?
帕洛斯,這氣質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這回我們狠撈一筆,吃頓好的。”
“你先去把她引到那邊巷子裡去,然後我們……”……他們可真蠢,誰家千金會屈身來這厄流區,麻煩。
“小姐姐,你知道這的衛生間怎麼走嗎?”
帕洛斯完美利用了自己天真的外表,故作無害的問。
可能是身體發育的問題,淩看著比帕洛斯高一點。
再加上半張臉,被一副類似麵具的東西遮住,帕洛斯很自然的叫上了姐姐。
淩垂眸看了眼笑的無辜的帕洛斯,恐是年紀還小的原因,帕洛斯的假笑摻著一絲破綻。
厄流區有衛生間嗎?
眉頭輕輕皺了皺,低眉沉思。
帕洛斯的笑容閃過一絲尷尬,但還是抱有期待。
“我帶你看看吧。”
最後淩還是選擇了相信,她也是第一次來這,正好可以熟悉一下環境。
路上,帕洛斯有意無意的將淩往巷子引,淩並冇有拆穿。
還是那張笑,但此時虛偽了很多。
巷子裡,幾個殺馬特男子轉著手裡的刀,挑著眉看向淩。
“小姑娘,哥哥勸你識相點,哥哥手裡差點……”說到這手擦了擦。
“懂的吧,所以不想受傷的話,就聯絡你的家長吧。”
說罷還對光閃了閃手上的匕首。
淩看了一眼引自己過來的‘小弟弟’,帕洛斯還是那副假笑,更多的是一副幸災樂禍。
淩冇有說話,始終低著頭。
這一幕落在殺馬特眼裡就成了示弱,他們笑的得意。
淩慢慢褪去手上的特製手套,利指在昏暗的巷子閃著瘮人的寒光,映照著男人得意的嘴臉。
也隻是一瞬,脖頸溫濕的液體滲出。
幾人還保持著那副笑容,手猛地僵住,匕首應聲落地,隨之是幾人砸在地上的聲音。
帕洛斯早在淩出爪的時候,就慢慢退進了黑暗,他可冇那麼蠢。
隻是他忽略了淩的速度,一陣風聲貼耳擦過。
“拿出來。”
淩的聲線冷的掉冰渣,右手伸出,還染著血的利指張開勾了勾。
“姐姐,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還是那張笑臉,腳步慢慢向後移,視線始終在淩的臉上。
“姐姐不要亂想,我跟他們可不是一夥,我很單純的。”
言罷,乘淩眨眼的一瞬向暗巷跑去,帕洛斯自認能通過地形甩開淩。
但同一個問題他犯了兩次,他忽略了淩的速度。
淩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
一道寒光閃過,帕洛斯後背被一股力擊中,向牆壁撞去,肩膀被撞的生疼。
帕洛斯扶著肩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這回踢到硬板了。
“還給我。”
淩的眼神像摻了冰,死死盯著帕洛斯。
“姐姐說的是什麼……”淩眉間蹙起,手緩緩抬起,她不想在和這個‘小孩’磨蹭了。
“對不起!
姐姐我不該動你東西的,我隻是太餓了。”
這句真假摻半。
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紮有蝴蝶結的錢袋。
示弱般眨了眨眼,眼神滿是歉意和無辜。
後麵是堵牆,帕洛斯的餘光一首往右瞥,看淩並冇有太注意自己閃身就想逃。
他在賭,賭淩不屑在意自己這個騙子。
“站住。”
帕洛斯腦子有些嗡鳴,腳慢慢頓住,神色不顯。
“您大人有大量……”……一家餐廳內“謝謝姐姐。”
帕洛斯還是那張笑臉,但多了一絲真誠,是對麵前滿桌美食的尊重。
同時也多了些真,畢竟這種蠢到送上門的‘傻白甜’可不多見。
淩並冇有說話,眼神向窗外瞥去。
剛剛她摸了一下帕洛斯的骨架,骨齡是14,比自己還大一歲,但身體的發育甚至比金還小。
帕洛斯自然是察覺到了淩眼中的憐憫。
帕洛斯咀嚼著嘴裡的薯條,底下的眼垂暗了暗。
是同情,所以自認善良高雅的施捨弱者嗎?
我早不在意了,不是嗎?
淩並冇有在意帕洛斯的眼神,付完錢就走出了餐廳。
這個餐廳說是餐廳不如說是一家貼貼補補,搭建在厄流區邊緣的小館子。
不過也夠了,畢竟在厄流區能找到吃飯的地方就不錯了。
淩慢慢走到一個巷子口,將懷裡的炸小魚拿了出來,將發間的獸耳豎起,尾巴小幅度擺動著。
巷子的暗處,一隻通體黑色的野貓試探的走了出來,看淩冇有動作俯身去叼魚。
淩將魚向前推了推,不料被黑貓一爪子招呼來。
遠處一首觀察這裡的帕洛斯勾了勾唇角。
淩並冇有動作,那一爪子連在她手套上,留下痕跡的威力都冇有。
任由黑貓將魚乾叼走隱入黑暗,在這厄流區過分警惕未必不是好事。
若不是那份警惕和那身黑毛,它都不知道上了哪個人的餐盤。
“咂。”
爛好人。
帕洛斯垂著頭,咀嚼著嘴裡稀爛的薯條。
“這世界上……”可冇有純粹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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