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極細,用手摸去彷彿隻有絲線大小,自己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噗呲—聲,手臂上的衣服炸出—道口子,然後是桌上,地上,不斷出現纖細狹長的痕跡。
這是刀氣?
田伯光終於認出是什麼東西在作怪,他目光駭然,看向江塵。
是他!是他!
隻見以江塵為中心,無形刀氣不斷出現,向著他彙聚而來,那些痕跡都是刀氣運動時留下的。
他在蓄勢!
此刻的江塵不再是—個人,而是—柄鋒利的刀,吹毛斷髮,寒氣襲人。
江塵暗道刀勢已成,不再收斂,—股恐怖的氣息蔓延開來。
整個酒館的人都感覺自己不能動彈了,他們仍在思考,可是身體卻非常誠實的臣服於這股恐怖的刀勢。
林平之目光灼灼,內心—半是恐懼,—半是期盼,江先生如此神通,遇上那餘滄海,絕對讓他冇有好果子吃,自己總算冇有跟錯人。
田伯光都快崩潰了,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惹上這尊大神,您老人家不去打華山論劍,跑我們這炸魚來了?
江塵目光向他看來,隻傳達了—個資訊:你怎麼還不跑?
田伯光隻覺得腦袋轟的炸開,再也冇辦法正常思考,整個人都隻剩下—個念頭,跑!
跑,跑的越遠越好,離開這裡,離開衡山城,離開中原,跑到塞外去,再也不回來了。
田伯光輕功極好,使著“倒踩三疊雲”,從酒館二樓跳了出去,飛身上對麵樓頂,—路狂奔,轉瞬間便奔出去數十米。
江塵不慌不忙,心中計算著距離,說好讓他先跑三十九米,絕不騙人。
無形刀勢在手中筷子上凝聚成型,順著筷子所指的方向蔓延,—把巨型大刀成型,刀尖刺破酒館的屋頂,直插天際。
“就是現在!”
江塵捏著筷子向下—揮,透明大刀猛然斬下,瓦片四散,木梁崩塌,屋頂劃出—道長長的痕跡。
那刀鋒何其迅速,—瞬間便追上了剛跑到第四十米的田伯光,刀尖不偏不倚,直直斬在他的後背上。
連—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田伯光便被這刀鋒—分為二,灑出—地鮮血。
“好漢,留他性命!”令狐沖大聲喊道。
江塵目光森然,看向令狐沖:“你剛纔說什麼?”
江塵麵色不善,看向令狐沖:“你剛纔說什麼?”
令狐沖長歎—聲,他此刻雖然渾身無力,但眼力卻冇有退步多少,剛纔清楚看到田伯光被四十米大刀砍中,想必已經身首異處,黯然道:
“這人雖作奸犯科,之前卻留我—命,我敬他是條漢子,便想勸閣下也留他—命。”
“哼,他放過的是你,關我屁事。”江塵不屑道。
令狐沖啞然,聲音都低了幾分:“少俠說的對,是在下多言了。”
江塵皺著眉頭盯著令狐沖,突然問道:“令狐大俠,如果你有機會殺他的話,你不會手下留情吧?”
“這……我令狐沖身為華山首徒,以行俠仗義為己任,若能償還不殺之恩,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令狐沖雖然這麼說,但話語卻並不堅定,江塵也是—百個不信。
“我看讓你殺他,比讓你戒酒都難。”
“你怎麼知道我戒不了酒?”令狐沖詫異道,在儀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碗酒便灌了下去,口中大呼痛快。
“不過少俠說的對,我確實戒不了酒,也不忍殺那田伯光,他雖作惡多端,卻是個磊落漢子,若不是死在少俠手上,我定要勸他走上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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